“你以為呢?”他一副深不可測的口吻。
她力持冷靜平常的口吻說:“你是有那個能耐,只要你想當的話!”
他吐了一口氣,望向視線前方的草原盡處。“我最想要的生活方式是,帶著自己的家眷,賓士在沒有戰亂的遼闊草原士,與世無爭的過著率性而自給自足的生活。”
“此話當真!”雖然從他的表現,她已完全確信此話不假,但這件事關係重大,因此她才會如此慎重其事。
“當然是真的,我本來就打算待皇兄的政權再穩固些,政績更上軌道,百姓生活再安定些之後,便向皇兄提出辭官返鄉的請求!”耶律靖臣當真是如此打算,他對政治並無野心,對權勢更不戀棧,一心只想無拘無束的馳騁於綠色的大地之間。
秦曼玲心中大喜,但她很小心,沒給他發現她真正的“心事”。“你真的捨得這一切的榮華富貴、高官權勢?”
耶律靖臣不答反問:“莫非你志在當皇后或王爺夫人?”
他早知道她並非貪圖權貴的庸俗女。
“別開玩笑了,你以為我被奶孃和小菁管得還不夠悽慘嗎?”說到這個她就嘔。雖說奶孃和小菁是為她好才會一天到晚“糾正”她,要她當個“正宗”大家閨秀,但她實在受不了那種無趣斃了的“端莊”舉止啊!
“這可稀奇了,你這個野丫頭也會有頭疼難以應付的事啊?”他忍不住調侃她。
她拍打了他的手一下,瞟他一眼。“你少幸災樂禍,否則……”
可怖熟悉的整人光芒霎時在她的眸底漸放光芒。
耶律靖臣可不想無端又自找罪受,連忙展開“救火”行動。“是我說錯話,你大人大量別生氣了,可否?”
誰教他愛她又鬥不過她呢?唉!
秦曼玲逮著機會,便又乘機“要脅”。“如果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就原諒你!”
“什麼‘小小’的要求?”根據“經驗法則”顯示,愈是“小小”的要求愈難以應付。
秦曼玲把視線飄向遠處的札兒赤和小菁。“靖臣大哥,你覺得那兩個人配不配呀?”
他沿著她的視線方向望去,正巧看到相依在一起的札兒赤和小菁。“他們
嘿!親熱得正是時候,省去找費唇舌解釋的功夫。秦曼玲暗贊在心底。“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啦!怎麼樣?莫非你反對他們兩人的婚事?”
耶律靖臣立即表態。“沒那回事,如果他們情投意合,我一定舉雙手贊成!”
“你不介意小菁的身分?”這是最重要的,再怎麼說,札兒赤都是他最賞識的得力部屬,而這又是一個門戶觀念不墜的古代。
“你太不瞭解常年賓士在廣闊草原上的勇士思想了!”耶律靖臣撫觸著她凝脂般滑嫩的小手。“門戶算什麼,娶到能和自己攜手一生、白頭到老的伴兒才是最重要、最實際的。”
“札兒赤也這麼想?”
“當然,這話還是他親口提過的呢!”他可沒說謊。
“太好了!”一切是如此順利,讓秦曼玲信心大增。“這麼看來,還是隻有奶孃那邊的問題了。”
“大娘反對?”耶律靖臣頗感意外。恩情。
只是,他們很快就為自己對秦曼玲的“縱容”付出“慘痛的代價”——
“唉呀!是誰把羊綁在樹幹上的?”
“奇怪!剛煮好的一鍋湯怎麼不見了?”
“天啊!那群牧羊犬怎麼會醉倒在地?”
“是誰在那鍋羊肉里加羊奶和糖漿的?”
像這樣的事,在每天的生活裡隨時可見。
當然!那一切都是“鬼見愁”秦曼玲的精心傑作。
這天,她又做了一件“大事”之後,便迅速的溜出大門外,爬到樹上躲著大笑。
奶孃氣急敗壞的叫嚷聲,很快便尾隨而至。“妍妍,你給我下來,誰教你把一堆雜草放進那鍋奶茶裡去?”
秦曼玲根本沒把奶孃的滿面怒容看進眼裡,安閒自得的趴在粗大的樹枝上,託著腮幫子,一臉無辜的嘻嘻笑道:“奶孃你別那麼大的火氣嘛!我就是怕你經常火氣這麼大對身體不好,才好心的拔了一堆的青草,給你熬‘青草茶’喝,以便降降火啊!人家可是一片孝心地,你不但不領情還這樣兇人家,好壞哦?”
瞧她說的是什麼鬼話?
奶孃再有幾條命也會給她氣死。“你快給我下來,別盡在那兒胡扯!姑娘家怎麼可以老是爬到樹上去,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