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說個不停。說她三番五次不知跑了多少路才找到嚴科長,說她登門拜訪不知費了多少口舌才讓嚴答應,我沒有插話的機會只能洗耳恭聽,唯唯諾諾。終於一口痰上來,一陣咳嗽,只能喝水不能說話。我乘此空隙問她什麼時候能拿到調動人員審批表,被憋得一臉紫紅的楊母語氣舒緩了些:“明天我再幫你去打聽吧。”回來我把經過告訴母親,母親說聽話聽聲鑼鼓聽音,明天要多買些禮物送過去,要好好謝謝她。
7月26日我得到那張盼望已久的表格,逐項認真填寫,在調動理由一欄我寫道;“祖母和父母年事已高,體弱多病,身邊無子女照顧。”回家盡孝精神可佳,既具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又能獲得領導同情。將表填好我便返回縣城等待佳音。
那天午後我見一熟悉的身影在廠區路上緩慢地走著,走走停停和路人打聽著什麼。哦!那不是母親嗎?她怎麼千里迢迢來到這山溝裡?事先也沒打個招呼。母親的突然出現令我驚喜,她告訴我嚴科長說調動審批表上接收單位及主管部門已經同意並簽字蓋章,這幾天就會寄到縣城來。母親擔心調出單位故意設卡不予放行,所以風塵僕僕趕來了。
其實這種擔憂是沒有必要的。廠裡在這之前已經放走了幾十號人,有什麼理由卡住我不放。廠領導多次公開坦言,你們有本事自己去找單位接收,找好了一律放行一個不留,有什麼現由出爾反爾食言而肥。我將這些情況告訴母親,她不以為然,說是天有不測風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並執意要去拜訪廠領導。我正與廠領導鬧矛盾,為將我從政工組打回車間而耿耿於懷,無論如何也不肯低三下四進廠領導家門。母親知道我固執的性格,認定了的理幾頭牛也拉不回,只好採取折中辦法。她說;“你不去就算了,你也不要阻攔我去,明天我去買點水果糕點作為見面禮,他親口答應了我才放心。”我無話可說,為了兒子能調動成功,她是見菩薩就要燒香瞌頭頂禮膜拜,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廠領導見母親千里迢迢登門拜訪頗為感動,這在已調出的幾十號人中還是頭一個遇到,當即表示決不阻攔,盡力快辦。
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深山見太陽,8日5日廠辦公室通知我調動手續全部辦好,8月15日領完工資後可以不上班,9月1日之前到省城新的工作單位報到。這一天我覺得藍天格外高遠,陽光更加燦爛,環顧四周群山綿延如浪,心情豁然開朗,我這隻井底之蛙終於跳出了井圈,迎接我的是一片嶄新的天地。
六
在儀表廠整潔的車間裡,我穿著乾淨的工作服在操作,嚴科長在廠長的陪問下走進車間,他向我點點頭,然後笑著對廠長說:“我給你們引進的人才還不錯吧,他可是文武全能啊!”廠長點頭稱道:“謝謝領導的關照,以後有人才請嚴科長大力舉薦,我們一定安排。”
事後我經過多方打聽,這家儀表廠透過嚴科長調入的有十餘人,其他工廠也大有人在。這些人都和我一樣懷著一顆感恩的心,感謝這位平易近人手握大權的真菩薩。
(完)
我的乒乓情結
我與乒乓球有著不解之緣,從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甚至於將來老年,我都喜愛或仍將喜愛這項運動。打乒乓球,看乒乓賽,關注乒壇上的人和事,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項內容。幾十年來,樂此不彼,一以貫之,凝為情結。
我開始打乒乓球的時候,恐怕當今乒壇教頭劉國樑、施之皓還沒有出生,更不要說他們手下那一班生龍活虎壟斷乒壇的小將了。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末,容國團以人生能有幾回搏的拼勁,勇奪世界乒乓球賽男子冠軍,這可是新中國運動員破天荒第一次在體育比賽中獲世界冠軍,訊息傳來,國人振奮。兩年之後在北京舉行的二十六屆世乒賽上,中國隊全面豐收,獲男團冠軍女團亞軍,莊則棟丘鍾惠分獲男女單打冠軍,從此神卅大地上掀起一股乒乓熱潮。我當時所在的小學校園裡,也熱鬧起來,打乒乓球成了學生們的共同愛好。
校園裡僅有的一張球檯被高手們佔領,下課後我們在教室用四張小課桌拼起來,沒有球網拿幾本書放中間,沒有球拍用木板削一塊,在這樣簡陋的條件下開始了我的乒乓生涯。剛開始只會託來託去,我們稱之為炒豆子,豆子炒熟後,慢慢學會了推擋、搓削、扣殺。 當時的國手們都是直握球拍左推右攻型打法,我這位粉絲當然也模仿偶像直握球拍左推右攻。
從小學到中學再到參加工作後我一直堅持這種傳統打法,只要有條件就一定要過過球癮。我喜歡與對手計算輸贏,不決出勝負不肯罷休,為了贏下一盤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