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宋公公等候在灑金屏風外,欲引皇上去東房換下冕服。而霜梅也趁皇上離開的功夫,趕緊上前接過蘇妁的手,將蘇妁扶到龍鳳大喜床上坐下。喜床四周掛著百子帳,其上繡了一百個金童玉女。洞房內牆壁飾以朱漆,穹頂上懸掛著八盞火紅雙喜的六角宮燈,亮的讓人不敢抬頭去直視。不消片刻,謝正卿便換了常服回寢殿,同時道一句:“都退下吧。今日人人有賞。”說罷,便給屏風外的宋公公遞了一個眼神兒,宋公公立即從袖子裡了出幾錠金元寶,給屋子裡所有的下人一人兩錠,分了喜禮。下人們拿了重金,興高采烈的叩頭謝恩,然後退下。之前因著屋子裡人多雜亂,蘇妁甚至不敢吭一聲,如今知道人都走了,便輕聲喚了句:“皇上?”“我在。”謝正卿答話的同時,大步湊近蘇妁。這簡短的兩個字,卻讓蘇妁安心無比。謝正卿說的是“我”,而不是“朕”。接著謝正卿便道:“妁兒,我先為你掀開蓋頭可好?”他想著她這半日都悶在這張蓋頭下,該是憋壞了。蘇妁沒答,只是點點頭。謝正卿拿起喜床旁二斗小櫃上的金秤桿,緩緩探進了那面紅佈下。看到那闖入的金秤桿,蘇妁的心顫了一下!他們很快便要以夫妻的關係見面了……她以為她早做好了準備,然而此刻又覺得心跳加速,幾乎快要跳出嗓子眼兒!若是一下便挑開,蘇妁也不會經歷如此長久的忐忑,可謝正卿偏偏有意逗弄似的,動作慢的要命,一點兒一點兒將那紅蓋頭撩開。蘇妁緊咬著下唇,在眼前突然闖入一片光明之際,她緊張的雙眼緊緊闔上!“朕的皇后害羞了?”謝正卿言語輕佻道。他若不這樣她興許會緊張的久一些,但他沒了正經,蘇妁便氣鼓鼓的睜開眼,瞪著他,不服氣道:“往後既然是夫妻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這麼說皇后是不害羞?那今晚還請皇后多主動著些……”謝正卿繼續戲弄蘇妁。蘇妁一咬嘴唇,頗帶負氣之意:“皇上這會兒說大話,可別過會兒消受不起!”反正那些書她都已看了數遍,箇中技巧也琢磨了個差不多,既然是夫妻間應盡的禮數,被動也是做,主動也是做,誰又怕誰?這挑釁的言辭卻讓謝正卿眉頭微微蹙起,半月不見,上房揭瓦?“皇后,不急,且先與朕同飲三杯合巹酒。”說罷,謝正卿握上蘇妁的手,一把將她從喜床上拽起。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萌,因為汀汀現在人在迪拜,還有一點工作沒有處理完,回酒店一般0點左右,時差原因就是國內的凌晨三四點了,所以時間方面確實有一點混亂~汀汀下週二回國,但之前的存稿已經發完啦,在這邊工作繁忙不太適合寫稿,所以這幾天臨時停更,週二復更,希望大家能體諒一下~同時,如果不出意外,下週末前就會完結啦~二人攜手至桌前, 謝正卿端起一杯酒遞至蘇妁手邊,見蘇妁接過, 他便道:“有些短小~汀汀感冒中,兩地溫差太大,那邊穿裙子還曬傷,回來披了外套回程路上還是凍的打哆嗦,果然就感冒了。。。吃了藥從昨天到今天睡了一天一夜,實在是頭昏昏噠碼不下去~這是之前剩下的半章存稿先發了,明天(11月8日)恢復晚9點更新哈,感冒好前這幾天就先維持基本日更,因為害困還不能喝茶或咖啡等提神的飲料。斷藥再恢復二更一番痴纏過後, 越發散亂的鬢髮裡露著半張小臉兒來,被燭火映得紅撲撲的, 若隱若現似半隻誘人的蘋果。謝正卿低頭輕咬了下蘇妁的臉蛋兒,燙燙的, 比肉眼可見的紅還要熱烈。蘇妁輕推了他一把, 力道太小並未真將謝正卿推開, 只嗔他一眼, 問道:“聽說已有不少大臣在為自家女兒鋪就進宮之路了,那你以後……也會對別的女人這樣嗎?”謝正卿抓過她先前推搡自己的一雙手,緊緊握在掌中,又捂在胸口處, 衝她笑笑:“怎麼,開始擔心我了?”見蘇妁只別過臉去不回應, 謝正卿便繼續逗她道:“豈止是朝中大臣,其實各周邊小國也有不少進書獻美人兒的。”蘇妁猛地回過頭來嗔怒的瞪著謝正卿,心道非但不哄她, 反倒加油添醋的來氣她,果然是應了那句到手的就不再珍惜了?見她好似真的有些動氣了, 謝正卿便不再鬧,而是將捂在胸前的蘇妁的手握到自己嘴邊兒,輕吻了下, 聲音厚沉且繾綣的道:“我的妁兒大可放寬了心。真正的仁君,不屑於以和親的方式來換取安寧,故而哪國的公主和美人我皆不會留。而明君更是不會讓臣子的家眷成為把持後宮之人, 是以,他們送來的人我也不會留。”聽著這話蘇妁雖安心不少,但有一點卻讓她聽得彆扭,不禁蹙眉提道:“可我爹也是大齊的臣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