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片這麼清晰,完全取決於繪畫者的水準。而這幅面的作者,顯然……不是太擅長畫畫。
淳親王忍不住問道:“怎麼?妹妹見到的人與畫中人很像?”
蘇小沫呃了半晌,只得實話實說,“老實說,我根本看不出來。姐姐,這畫中人是誰?”
淳親王便將自己小時無意中偷聽到三皇兄與謀臣的對話,及楊定舉的謀反案細說一遍,指著畫像道:“這是恩師繪的楊大人的畫像,楊定舉當年可是全明皓聞名的美男子。”
蘇小沫眼睛一亮,美男子?沒錯了!十夫人讓那男子為“楊”家開枝散葉。這麼說,十夫人便是楊定舉遣送回家的小妾,而年輕男子是楊定舉的兒子。她忍不住瞟了一眼立在身邊不動聲色的展鳴,並沒將展鳴的事說出來。
淳親王聽後沉思片刻,細問道:“你是說,是眠月樓的老闆深雪主動聯絡的十夫人,楊定舉的公子是深雪的人,而深雪,可能是我某個皇兄的人?”
蘇小沫據實分析道:“深雪的母親是寧王爺養的外室,他肯定為寧王爺辦事,不過嘛……我總覺得寧王爺鎮不住他,估計他還有靠山……貌似只有四皇子了吧。”
淳親王不以為然,“不一定!皇位誰都想要,幾位皇兄都有這個心思,雖然勢力單薄了些,但說不定暗中培植了不少人。”
蘇小沫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十夫人所說的,害楊家家破人亡的東西,會是什麼?”
淳親王搖了搖頭,“之前我和箏兒都猜測是恭親王留下的財寶。但也只有楊定舉的確是恭親王的人,這猜測才能成立。”
蘇小沫細想一下,覺得不大可能,聽十夫人的語氣,楊定舉是冤枉的,也就是說他並沒與恭親王勾結。母子倆對話,沒必要說謊。只不過……她在找秦家的失鏢,怎麼會扯到謀反上去的?
曾可箏輕輕一笑,“與其坐在這猜測,不如搶先找到失鏢!”他的視線在蘇小沫和淳親王臉上轉了一圈,淡笑道:“你們不覺得時間很巧合嗎?王爺你是十三年前聽到三哥他們談起楊家有件證物,而秦家的鏢是在十年前被搶的。要查一件塵封的舊案,兩三年的時間,總是要的。”
蘇小沫眼睛一亮,“正君的意思,秦家押的鏢就是楊定舉保管的事物?”
淳親王也目光灼灼地望向他。
曾可箏理了理思緒,肯定地點點頭,“很有可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楊定舉雖然至死都不開口,但聽十夫人的意思,他將東西差心腹送出了天都。也許三哥在機緣巧合下得了訊息,便派人查詢,找到後覺得事關重大,想透過託鏢的形式送往天都。卻不曾想半路被人搶走。就不知這搶鏢之人要如何查了。”
蘇小沫忙道:“我查了一陣子,懷疑是個叫雲中鶴的大盜搶走的。”她想了一想,覺得沒必要隱瞞,便將方臻到蘇家探聽訊息,將拿走了六芒星之事說了,但將真六芒星還在她手中的事瞞了下來。等東西到手,她得先瞧瞧,如果是財寶,送給淳親王就是了,如果是什麼事關重大的秘密,她便得小心一點,免得到時被人殺了滅口還不知曉。
也許是在現代電視劇看多了,她總覺得皇室中人都是心狠手辣、為了皇位連親生父母都殺的人,因此對淳親王並不是完全地信任。
幾人又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會,決定由蘇小沫派人到文府暗中察訪,看能否從十夫人或錦瑟處問到更多線索。而阿舸則去大理寺調查楊定舉被捕之前曾做過什麼事。
開宴之前,幾人回到院中與眾學子把酒言歡,蘇小沫總覺得楚蓮生在觀察自己與淳親王。
她在心中撇了撇嘴,反正她已經告訴淳親王和正君,她懷疑楚蓮生就是易容成方臻的人,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展鳴已經證實了。兩個不相干的人,要想身材長得一樣,那還是挺有難度的事。
是要將小狼留在身邊還是驅逐出去,隨淳親王的意思。但她有機會的時候,還是要找找楚蓮生的穢氣。
席間眾學子喝得暢快,有幾人不勝酒力,走路便有點東搖西擺。一名姓李的貢生過來給曾正君敬酒,路過蘇小沫身邊時,不小心絆倒,他手中握著酒杯,手臂是彎曲的,摔倒時手肘重重磕在展鳴的前胸上,人卻重重倒在蘇小沫的背上,疼得蘇小沫大叫一聲,眼淚花花的流。
那李貢生的酒勁立時消了一大半,忙不迭地道歉,蘇小沫在淳親王和曾可箏的力勸下,才忿忿地罷了。
“走路小心點!”蘇小沫反手替自己揉揉後背,心中忿恨不已,他母親的楚蓮生,我還沒找你穢氣呢,你居然敢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