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派雪雁取些菱藕瓜果之類物品,路上遇見寶玉,寶玉當時不明所以,心下暗自揣測“或者是姑爹姑媽的忌辰,但我記得每年到此日期老太太都吩咐另外整理餚饌送去與林妹妹私祭,此時已過。大約必是七月因為瓜果之節,家家都上秋祭的墳,林妹妹有感於心,所以在私室自己奠祭,取《禮記》:‘春秋薦其時食’之意,也未可定。”由此可知,林如海的忌日應該是在七月之前,無論如何也不會變成是九月初三。
可按書中所寫,昭兒從蘇州趕回來捎口信的時候,剛好這邊賈珍也在給秦可卿停靈按七作好事,停靈需要七七四十九天,而昭兒從揚州趕回北京的時間,大概需要二十五天到四十天之間(根據柏楊先生所著之《中國人史綱》,十八世紀清王朝,從北京到福州驛站的官定時間為四十八天,加急二十七天,推算得知)。如是,則林如海的死與秦可卿的死非常接近,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天。而林如海的忌日,作者已經在後面寫明瞭,是在七月之前,那麼,作者為何故意在此處,又將之說成是九月初三日呢?若說是紕漏,那麼“批閱十載,增刪五次”為何不見修正?可見,這其中必定大有隱情。
說來說去,這其中的“隱情”又落到了秦可卿的身上。實際上紅樓夢中的寧府影射的正是李煦一家,“爬灰”的賈珍影射的便是李煦本人,秦可卿則是李煦之子李鼎的妻子。其事就發生在康熙五十九年夏秋,李鼎遵旨押送丹桂去熱河進上,(此論見於高陽先生的《紅樓傾談》一文,該文中,高陽先生還推斷出李鼎應該是在端午節後動身,至十月廿二日方回。)就在這期間,發生了“淫喪天香樓”的事件。所以,畸笏叟才會命曹雪芹刪去該段文字。也正因為如此,書中對秦可卿的死期,便只能以暗筆影射,而不能具體給出。畢竟是至親,家醜不宜外揚也。於是,作者才會不惜筆墨,細緻入微的描寫秦可卿的葬禮,卻偏偏不寫出具體日期,然後又強拉七月之前就已經去世的林如海與之暗相比照而寫,扭扭捏捏、欲蓋彌彰的說出了九月初三日。其實,這個“九月初三日”便是秦可卿的“淫喪”之日,作者此舉實為“不寫之寫”,真用心良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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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焦大口中的“小叔子”(1)
在書中第七回裡寶玉隨同鳳姐去寧府散心,剛好遇到了可卿的弟弟秦鍾,玩耍了一天之後,天已黑了,外面派了焦大去送秦鍾回家,誰知焦大卻亂罵起來說:“我要往祠堂裡哭太爺去。那裡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牲來!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我什麼不知道?咱們‘胳膊折了往袖子裡藏’!”作者在此處的用意十分明顯,就是借焦大之口,向讀者暗示了寧府的淫亂。而焦大之罵,也正是因為派他去送的是秦鍾——可卿的弟弟,他的不滿剛好就是衝著秦可卿的淫亂去的。試想,如果派他去送的是別人,他還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漫罵嗎?恐怕未必。
大家都知道焦大話語中的“爬灰”,是指秦可卿與賈珍之間的姦情。因為“爬灰”即指翁媳通姦,正好符合賈珍和可卿的身份,而且,這一點從書上說焦大“越發連賈珍都說出來”,以及秦可卿死後,賈珍那種如喪考妣的態度,用書上的話說就是“哭成了淚兒人”,“可見這長房內絕滅無人了”等等,都非常明顯的體現了出來。問題在於,焦大的後一句話“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又是指誰呢?關於這一點,一直以來都眾說紛紜,有說是指王熙鳳和賈蓉的,也有說是指寶玉和可卿的……然而,小叔子應該是指丈夫的弟弟,可王熙鳳是賈蓉的嬸嬸,寶玉是可卿的叔叔,這幾人之間是否發生過關係,暫且不說。單說輩分就對不上號。那麼,這個“養小叔子”的嫂子究竟是誰呢?這個“被養的小叔子”又會是誰呢?
我認為此話所指的應該是秦可卿和賈薔。因為,賈薔是賈蓉是弟弟,也就是秦可卿的小叔子,書上對於賈薔的介紹是這樣的:“原來這一個名喚賈薔,亦系寧府中之正派玄孫,父母早亡,從小兒跟著賈珍過活,如今長了十六歲,比賈蓉生的還風流俊俏。他弟兄二人最相親厚,常相共處。”既然常相共處,便會為一些偷雞摸狗之事製造了機會。而且,書中對秦可卿的批語是“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畫梁春盡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宿孽總因情。”由此可見,秦可卿在整部書裡,便是那“淫蕩與美豔的化身”。既然都能跟自己的公公發生姦情,那麼和“外相既美,內性又聰明”的小叔子賈薔發生關係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