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半個月以來,或許是因為席慕和万俟妄越來越瘋狂的焦躁?藍寧以覺得自己也變得很不正常,空蕩蕩的胸口像是丟了什麼,茫然的不想笑卻又哭不出來。
西澤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只短短月餘就把他們徹頭徹尾的改變。
席慕血紅的眼,万俟妄亂糟糟的頭髮,繆黎晟疲憊的臉……和他失了心的靈魂。
自小一起長大的四個人,哪怕一個小小的眼神變幻也能被另外三個人看出異樣,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巨大的變化?怎麼可能是一夕之間?只能是因為,在其他人變化的時候,自己也在變,才不來及發現其他人的改變。
……直至現在,他們連不知何時失蹤,已經接觸了一年多的米離都沒顧得上,卻對西澤的失蹤這麼重視擔憂害怕。
藍寧以又一次苦笑,搖搖頭扭頭看向門邊斜倚著看向他的繆黎晟:“万俟和席慕不在嗎?”
“席慕問了家裡長輩,得知西澤本家在哪,要去看看,万俟跟著去了。”
繆黎晟平靜的回答,眸中毫無波瀾,也沒有任何期待。知道西澤姓納蘭,他早就問過納蘭家,他們的回答是同樣不知道西澤的去向。
但既然席慕想去,所以繆黎晟沒有告訴他。有些事做,有那麼一點希望的話,總歸人不會崩潰。
藍寧以輕嘆,視線轉回鋼琴,姿態是自小刻在骨子裡的自然優雅,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按壓收放,微帶憂鬱的曲調自琴身飄揚而出,在琴室內迴盪。
外間天色暗下,暖色的霞光被浸成墨藍,與天空一色,林子裡不時響起的三兩聲鴉鳴令這一切愈發淒冷蕭瑟。
繆黎晟想到了半個月以前。
西澤的失蹤真的很突然,前一天晚上還在一起參加交流舞會,第二天便了無音訊,更另人心寒的是,當天他曾出現在恐怖襲擊現場。
不知為何,當時在藍寧以一遍一遍的電話,一遍一遍的無法接通聲音中,繆黎晟開始覺得失神,腦海中一片空茫,甚至指尖都有些麻木不受控制,神經末梢好似從指尖全部消失,意識中根本聯絡不上它們。
這讓自小接受訓練,對身體的掌控異常重視的繆黎晟感到不安。
煩躁的因子充斥整個休息室的時候,向來冷靜的心緒也被攪的亂糟糟,他抬眼環視的時候,看到藍寧以眉眼中的憂慮較之以往更甚——本來那段時間他情緒有些好轉。
趴在沙發扶手上的席慕也一反常態,面無表情的如同白板紙,空蕩僵直的白紙上單單剩下了一雙咖啡色的眸子在暗潮翻湧,周身氣息陰鬱一如幼時初見時那個孤僻蒼白自閉症的孩童。
當接到盛天大廈出事的訊息時,他的心臟猛的停滯了一瞬,再跳動的時候頻率已經加速到失控。匆匆趕去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處理家族事務,而是派人去檢視盛天的監控,……直至找到那個人影。
影像中的西澤神態悠然的漫步於服裝區,怡然的姿態如同身處風光綺麗的花園,當他微微抬頭面對監控攝像頭的時候,那一瞬的震撼甚至令他不自覺握緊了手心。
那道視線直直的看過來,好像直接透過螢幕與他對視,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線條顯得有些硬。只一個螢幕中的視線,便叫他身體酥麻了一半,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的是當初那個狂暴的稱不上是吻的接觸。
一時間惱怒,無措和煩躁一窩蜂湧來,衝散了他的理智。
待回過神後,繆黎晟卻仍舊是那個萬事冷靜行事漠然的繆家長子。
他將影片進度拉了回去,截圖放進隨身碟,之後帶著它去了帝嵐。
告知席慕藍寧這些訊息後,他便打電話給遠在海對面的父親,要到了納蘭家那位出了名的“雙子星”之一,納蘭瀟的私人聯絡方式。
透過電話後,對方表明對於納蘭西澤最近的行蹤一無所知。納蘭瀟態度上並不像是對西澤排斥敵視,但偏偏就給他一種毫無在意習以為常的感覺,這讓他有些狐疑,但他必須繼續找下去。
既然納蘭家也不知道,那麼他會自己找。
聯絡上歐洲那邊的勢力後,一方面查盛天大廈遭到襲擊的詳情,另一方面在查西澤以往的經歷。雖然他一直不想這麼做,希望給予西澤以尊重,但那個時候他卻顧不上那麼多。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調查毫無進展!
西澤的過去在資料上除了童年時在家族中的學習,稍大後的資料竟然一無所知!對於這樣一個結果,繆黎晟驚訝之餘也有些疑慮,能在他繆家的查探下仍舊隱藏的過往,少之又少。雖然猜到一些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