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膩,不許跑外邊‘打電鑽’。”
“什麼‘打電鑽’?”薛兆軍問。
王佔軍一笑:“嗚嗚吐酒,不是打電鑽聲音嗎!”
姜海河衝他一聳鼻子:“喝酒就好好喝酒,少在我這擺王總的臭架子,我不買你們這些暴發戶的賬。”
王佔軍嘻嘻笑著說:“那是,這年頭,老總多如牛毛,一薅一大把。聽說大風把北京站廣告牌子颳倒,砸住了十個人,九個是總經理,剩下一個小姑娘,都說這一個不會是總經理了吧,嘿,一查身份,管總經理的——總經理秘書!”
“咱一人一瓶洋河,喝得暈暈乎乎,好好侃一晚上。”
王佔軍看著姜海河不好意思地說:“喝酒沒問題,侃一晚上不行,還有人在雁棲等我們哪!”
姜海河指著王佔軍的鼻子:“人家都說,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女人一變壞就有錢。你這個傢伙,當了掌握幹部生殺大權的副部長,又搖身一變成了什麼老總兒,又有權又有錢,肯定也變壞了。是不是也緊跟時代新潮流,挎著小蜜來啦?要不然我真想不出,到了雁棲,有誰對你的吸引力會比我還大?”
王佔軍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兒:“小蜜沒有挎來,苦瓜倒是揣來了。我和薛局長皇命在身啊,是奉了柳書記指示來找你的。”
“柳書記?”姜海河一時沒反應過來。
“咱們衡州地委柳華明柳書記。”薛兆軍回答。
“哦,現在賓館飯店走不了三步就一個,都恨不得把誰綁架了去吃去住,柳書記還能有什麼事找我?”
姜海河十年前就認識這個柳華明書記,原來是王佔軍家鄉的縣太爺。那時候來北京,吃飯難住宿難,柳華明一行五六個人來了沒處住,270坦克團營房在青龍山西頭兒,離得太遠,王佔軍沒辦法,就領著找到在軍部的姜海河。姜海河給安排住在了軍部招待所,還帶著參觀了毛主席紀念堂。柳華明也挺夠意思,後來當了保州地委副書記,姜海河每次回家路過保州,都熱情接待,安排車送回去。王佔軍轉業到保州,四五年時間就升任了地委組織部副部長,都是柳書記的關照。前幾年升任了姜海河老家衡州地委書記,每年春節帶人給衡州在這裡工作的人們走訪拜年,都特意關照邀請姜海河。
團政委第十八章(2)
“薛哥你說吧。”王佔軍看看薛兆軍。
“你說,你說吧。”薛兆軍向王佔軍揚揚頭。
“看來青龍山防線固若金湯,王、薛兩支大軍兵臨城下,誰也不敢發起進攻啊!”姜海河看著兩個人呵呵笑了,“什麼時候都變得文雅起來了,跟我也假模假式的?”
“薛哥不好意思,那我就說了。”王佔軍神秘兮兮地看著姜海河,“你們二連一個除名的戰士叫齊軍知道吧?”
姜海河想了一下:“啊,對,我還沒來,但聽說了,是逾假不歸嚴重違紀。這都一年多的事啦,怎麼了?”
“雁棲紅旗商場被搶劫的事兒知道不?”
“知道,還打死了一個值夜的老頭兒。”
“老頭兒沒死,不過至今也沒醒,恐怕成植物人了。”王佔軍壓低聲音,“知道吧,那就是齊軍他們乾的。”
“哎呀,瞧你這氣喘得,跟柳書記有什麼關係?”
薛兆軍接過來:“是這樣,齊軍的姐姐齊宜芳,和柳書記在公社時就是老同事,從公社帶到縣裡又帶到了保州,你想,肯定是關係不一般啦!為齊軍的事,他姐姐找到柳書記,柳書記就想起了你和佔軍都是C師的,佔軍還告訴他,你到這個團當政委了。這不,把我也給掛上了,讓我們兩個一起來找你。明說吧,就是要想法撈人。”
“撈人?”姜海河很驚訝。
“撈人”這個詞他只從小說裡看到過,原來現實中果真有這個事兒,而且來到了身邊。
王佔軍衝他點點頭,算是回答。
姜海河驚訝的神情仍然在臉上掛著:“撈人啊?地方公安的事兒,我……”
“打住!”王佔軍誇張地伸出手,堵了一下姜海河的嘴,而後手指頭在姜海河眼前點著,“你別上來就一個‘蘇秦背劍’往外封,先聽我說清楚。柳華明的賬,你可以不買,我們倆的面子你不能不買吧?人家對我怎麼樣,你都清楚。現在是你們老家的父母官,薛哥的頂頭上司,你不能曬我們兩個啊!”
姜海河開啟王佔軍的手:“淨扯淡,我是公安部長啊還是公安局長?如今司法越來越健全,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這是誰說情賣面子就撈得出來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