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子不錯,就是對巫醫之術也太痴狂了些,成日纏著姑娘,拉著姑娘不吃飯不睡覺地試藥材,昨夜公子都問起來了。”
這時候醫術雖然已經從巫術中分離出來了,但許多人還是會把他們兩者混為一談,董慈也沒糾正他,只道,“興平你快去忙你的罷,待會兒岱山又要來了,你在這,他說不定又要弄點東西給你吃吃看試試效果了。”
興平忙不迭地點頭,果然一出門便遇見了興匆匆趕過來的岱山和東銘,不一會兒還有兩個老太醫也過來了,出出進進的忙成一團,比旁邊公子用的書房還熱鬧三分。
興平在外面看得唉聲嘆氣,秦鳴恰好路過了,見他滿臉憂色,便湊上來笑問道,“老叔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興平下頜往裡面抬了抬示意道,“最近來找姑娘請教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看姑娘就對當先生感興趣,這架勢莫不是想和孔聖人一樣,開辦學舍當先生不成?”
秦鳴也探著頭往裡面瞧了兩眼,笑道,“開就開了,有公子在,姑娘想開,那也開得。”
興平聞言很是吃驚,“怎麼王兄弟這麼說,連你也這麼說,天天搞這些怎麼了得,姑娘可是要當……”
興平嚥了一下,好歹是把太子妃三個字給噎回去了,轉而低聲道,“老奴昨日給姑娘講講宮裡各家的來歷,姑娘聽得走神就不說了……整日這麼受累,連公子過來說話,她都愛答不理的,時間長了,這可怎生了得。”
興平說得前言不搭後語,尋常人是很難心領神會的,不巧秦鳴天生一顆七巧玲瓏心,眨眼間就理會興平正憂心什麼事了,哈哈笑了兩聲道,“老叔你這就是瞎操心了,公子都說了,姑娘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咱們只跟著就是了……”
秦鳴見興平一臉不贊同,掃了眼四周見周圍沒什麼人,便挨近了些,大著膽子低聲道,“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要是姑娘願意嫁我,別說是管理庶務了,連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我都肯全包了……這件事聽公子的,你可別多插手了。”秦鳴心說王青尾隨著董姑娘晃盪了一年半,在蜀地給主子賺下了萬貫家財不說,還踩出了一坐鹽山,一條丹砂脈,董姑娘有意接近結識的一個人,還是個有大才大智的,主子正等著找機會把人從臨淄弄來咸陽呢,就董姑娘這麼一個金疙瘩,擱在家裡柴米油鹽,擱在宮裡搞些無聊的勾心鬥角,先別說姑娘願不願意,公子願不願意還是另外一回事。
這些事雖說是有些巧合在裡面,但這不也說明董姑娘是個有福氣的嘛,秦鳴拍了拍呆滯的興平,樂呵呵走了。
董慈倒沒想過自己能在秦鳴這裡得個福娃的稱號,她最近是忙瘋了,一方面是真忙,另外一方面是不太想見趙小政。
她雖是因為各種複雜的原因生不起氣來了,但也有些怏怏的,不太想說話,百日裡又忙又累,所以這段時日都是早早睡了,基本沒什麼機會和趙小政面對面,心裡面倒也輕鬆不少。
趙政處理完政務回了房,他今日回來的早,一進門就見董慈已經躺在窗邊的小榻上閉上眼睛了,趙政心說自醉酒那日以後,他每日要見她一面可真難。
早上他醒來她還在睡,晚上他還未回來她就睡著了,白天各忙各的,他想跟她好好說說話都不能,瞎子也看得出她正避著他。
趙政進門的時候興平小聲說董慈剛躺下,趙政走過去在榻邊坐了下來,見董慈正木著臉裝睡,看了一會兒還不見有動靜,不由失笑道,“阿慈別裝睡了,再裝,我可要親你了。”
董慈在心裡翻了兩個大白眼,忍不住睜開眼睛偏頭問,“公子到底誰教你的,小小年紀,什麼親不親的,你知道親親什麼意思麼?”
趙政自然知道什麼意思,實際上他懂得更多,不過他現在這個年紀確實不應該懂這些。
趙政又湊近了一些,見董慈臉上肉肉的,睫毛又長又密,倒真有了那麼點想親親碰碰的衝動,只是前幾日才答應了要注意男女之防,不好做得太過分了……
趙政凝視著董慈的臉,盯著董慈精緻小巧的鼻尖,心不在焉地回道,“岱山不就親他的青槐麼?”
董慈聞言心裡一惡寒,差點沒翻身起來吐兩回,青槐是岱山養的小寵物,是一條小青龍,整日就藏在岱山的袖子裡。
董慈已經嚴令禁止岱山在她面前和他的寵物卿卿我我了,雖然那條小青龍似乎還挺羞澀的,目光溫和一和人的視線對上就十分羞澀地縮回岱山袖子裡去,不一會兒又會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來,小腦袋一晃一晃的,一副想跟你親近又害羞不敢湊上來的模樣。
萌賣得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