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了數個周天後,就隱約可見道道細如青絲的流光在丹田的位置閃現。
這時,一個白色麻衣,灰白髮絲披散於胸前背後的年輕男子,無風御空而來,一臉疲倦,明顯是消耗了巨大的法力造成,看著下面那個一臉認真之色的林驚宇,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在那個幼小、有點瘦弱的孩子身上,他又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可以掙脫宿命輪迴的可能,他一直默默的看著,不曾打擾他的修煉。
許久過後,微微泛紅的天空已經變成了日上三竿,林驚宇噓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睛,見到凌空立於前方的身影,一骨碌站起,跳下石頭,欲行禮拜見師尊,卻被一股大力托住,根本就拜不下去。
“你我師徒,何必在乎那些虛禮,當這裡是家就好,以後也不必如此”。
“家?”
一個多麼遙遠的詞,遙遠到小男孩以為那是天堂,根本觸控不到,如今卻就在眼前,怎不讓人意外,林驚宇眼睛瞬間溼潤,微躬身子道;“是,師尊”。
見觸及到自己徒弟的傷口,林暮天轉口問道:“住在這裡,可還習慣?”
“師兄選在這裡建了這棟竹樓,我很喜歡,對了,師尊,師兄呢?我之前還在藏經閣看見他了呢”,林驚宇問道,這幾天他既沒見到師尊,也沒見到師兄,所以有些好奇。
“嗯?”林暮天眉頭緊皺,擰起一層皺紋,仰望東方的烈日,許久後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
“師尊,怎麼了?師兄出事了?”
看著一臉倦態的林暮天,聯想到藏經閣裡自己所見的場景,林驚宇有些後怕的問道,他以為師兄和他有了相同的遭遇,但結果可能更加嚴重。
“驚宇,你說太陽是不是也是衝破層層霧霾和無盡黑暗的阻撓才升起來的?”凝視著烈日,林暮天不答,卻幽幽的問道。
“可是為什麼,每天日落西山,夕陽過後,迎來的卻又是漫漫的黑夜呢?”林暮天又問。
“這是輪迴嗎?”是問嗎?抑或是自語吧?
整個場面隨著太陽的升起,越發安靜,林驚宇也眯著眼看著烈日,良久,都沒有言語。
“每天日落日升,是一輪又一輪的昇華,只有穿過黑夜與霧霾,每天的日出日升,才有了不同的意義,就像一種叫雨燕的飛鳥,歷經風雨的洗禮,秋季來臨時,才能飛越萬里到達溫暖的另一方”。
“你能聽的明白嗎?”林暮天轉首看著瘦弱的小男孩。
林驚宇重重的點了點頭。
見此,林暮天慢慢飄落下來,猶如風中樹葉,緩緩落在林驚宇身旁。
“走,去紫竹林”。
林暮天邁步,沿著青石臺階,一步一步向下走去,看著那道落魄,獨孤的身影,林驚宇快步跟上去,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並排一步一臺階,向前方的紫竹林中走出。
清風過,竹葉沙沙作響,兩人踩在鋪滿地的枯黃竹葉上,步入竹林的深處。
“驚宇,紫竹是天地靈根,賦雨閣的這些為第一代護教長老蕭殘歌,從他獲得《太初不滅經》的一處絕世凶地中帶出,起始只有四棵,經兩萬多年,才繁衍到今天這種地步,具有聚靈之妙用,萬年以上的,還是舉世不可多得煉器神材,你羽亦然師伯那一脈的九劫紫竹鐧,就是一件無上神器,也是蕭祖師從那凶地中帶出”。
“啊?這麼大功用?不過,師尊,我的確感覺到這裡的天地靈氣要純厚許多”。
“紫竹異常堅固,就算使出賦雨劍訣也不可能折斷,再加上靈氣濃厚,是我賦雨閣難得的修煉之地,所以我要你以後就在這紫竹林中修煉”。
“是,師尊”,林驚宇回答道。
“我賦雨閣弟子引進門,傳功授經後,會讓其自行修煉,師長等都不會刻意去教導,畢竟這條路要你自己走,若有疑問儘可以去請教,作為自己證道的參考”。
“修行不是閉門造車,應證彼此所學,未嘗不是一種精進的捷徑”。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一邊走一邊交流,不知不覺中,師徒之間的感情拉近了很多。
也許最易逝去的總是好的時光,轉眼又是一日夕陽時,在湖心小築外,兩人看著天際孤雁北歸,散霞滿天,不語。
良久,林驚宇開口道:“師尊,你在想什麼?”
因為他注意到自己師尊額頭前的那抹愁容一直不曾消散。
“沒什麼”。
“你師兄重傷,昏迷不醒,我這半年要閉關為你師兄療傷,你就在這紫竹林中修行,勤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