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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風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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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病重,幼帝登基。皇后輔政,除卻先前捲起風雲的平王之子盛爭月以外,朝局上又多了兩位風雲人物。一位是太上皇遺落民間的,永寧公主的同胞哥哥盛鈺,被封為芩王,又破例入朝。官至尚書僕射,另一位,則就是已叛亂的蕭弦的養子,昔日的太常卿沈長序。

他因為檢舉父親不臣之心,又助運河修建,將功補過,官復原職。太后,也就是先前的皇后沈知念培養親信,提拔他做了同平章事,宰相之權,回到了蕭姓人的手裡。

昔日冷眼的同僚重新掛上了熱切的笑,沈長序亦笑著恭維了幾句,就急匆匆離開了。

舊官員眼紅般盯著他晃動遠去的紅襴袍一會,收回了視線,輕輕啐了一口,心道:老子死了,兒子沒受牽連,狗屎運全被他佔到了。

沈長序回到公主府的時候,未見盛淮安身影。

這幾日,盛淮安同他講的話也少了,眼神交接時都帶有別扭,政務相關,沈長序在場的時候她就不在。

沈知念今日下朝後單獨留了沈長序,問他是否惹盛淮安生氣了。沈長序回想起沈知念冷冰冰的警告:“沈青,天底下有才又能入淮安青眼的男子多的是,你若是不聽話,她不願意換一個,我也幫她換一個。”

沈長序無奈哂笑,他倒是想哄著盛淮安,可自從他將心意挑明之後,盛淮安就躲著他。

今日,公主府寂寥得有些誇張。

平時江鶯治完了病,辛九處理好每日羽衣軍的事務後,一人坐在樹上,一人站在樹下,吹拉彈唱,聊些民間離奇的故事。今日院角處不見二人蹤影。

那隻叫“二狗蛋”的亂飛的隼鳥也沒出來。

盛淮安去哪兒了?

沈長序退出院門,去大理寺的天牢。蕭弦滿臉頹唐,坐在那裡。沈長序沒找到盛淮安,踏入的腳步一頓,轉身離開,蕭弦忽而叫住了他,他道:“長序,還在做太常卿的事情嗎?”

蕭弦接著道:“平王對我,有知遇之恩。若非因他,我難以走到今日這般地步。”

沈長序淡淡道:“所以在盛爭月和你聯絡的時候,你就提前讓蕭惠蘭給盛淮景灌迷魂湯,提前準備輔佐他登基。哪怕你不喜歡這個心狠手辣,目光短淺的閹人。”

“不論如何,還是謝謝你,爹,”沈長序垂首,往日衣角都一絲不苟的蕭弦,現在衣袍沾灰,下巴冒茬,“若非你拋卻了萬全準備,怎會有今日呢?”

蕭弦看到他要離開,忽而道:“你爹沈元正在常州,原本也是一等一的好兒郎,但還是我如願娶到了常州鉅富家的小姐。寒門出身,官場上下都需打點,實非迫不得已。”

沈長序道:“那時候,我已經出生了。”

蕭弦笑道:“我設計的。他本來就不喜歡你娘,也因此害得和他的兄長,也就是沈元善大吵一架,負氣離開了常州。”

沈元正常州的心上人,也已經和蕭弦成了婚。從此蕭弦之妻鬱鬱寡歡,而蕭弦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花了筆小錢,找人扮作山匪,把他除去了。

“你可能不記得了。”蕭弦支起身子,他眼皮垂下,潛藏在其中的目光是少有的幽遠,去追憶年輕時的那些事。

他道:“我看到你從常州的青樓跑出來,一路上邊跑邊哭……看身量,你應該兩歲?或者三歲?你說你要吃街角的芙蓉糕,我就買了份給你,你的娘很細心,給你做的小包裡留了沈元正的玉佩,留了你的名字,我就領走了你。”

等到他再看沈青這個小孩兒的時候,忽而又覺得後悔了,年輕時還沒有練就銅皮鐵骨,哪怕心虛也絕不眨眼的本事。他本意是替自己做下的事贖罪,但是一看到那雙極像沈元正的眼睛,蕭弦就覺得厭煩,甚至畏懼。從此對他置之不理。

只有他的妻子覺得沈長序可憐,悄然叫蕭惠蘭多加照顧。

這些幼兒時期的事情,沈長序應該是記不得的,但蕭弦敘述時,他的臉色絲毫未變。

沈長序淡淡道:“父親,盛爭月說的對,你早該斬草除根,把我給殺了。”

他自上而下俯視著這個從寒門學子到權傾朝堂,最後又落魄一隅的中年男人。若是說薄情寡義,他又能記著平王對他有“知遇之恩”,良心發現,把沈長序給領回來,但是仁善正直,也搭不上邊。

他道:“姐姐會好好的,其他事情,我也保不定。”

聽到這裡,蕭弦閉目,也不再講話,等沈長序快要離開,他才道:“不要學我了。莫做中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