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著嗓子,苦笑一聲,“那麼你呢?你一定要把我想的那麼壞嗎?我在你眼裡,就是那樣一個卑鄙下作的人?”
“你放過他,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方若軒!”
他還未來得及發怒,只聽靜默的空氣中,隱隱的電話鈴聲響起。
一遍一遍,像是喪鐘敲鳴,從她的手提包裡傳來悲慼的聲響。
方若軒一愣,去摸電話的手有些顫抖,閃光屏上顯示著方偉的名字,她看了看聶宏駿,心裡不覺一陣厭惡。
她的哥哥,和他,有時候倒像是同一戰線上的人,都只會聯合起來,將她陷進層層包圍,沒有生路可逃。
她不情願的接起電話,還沒說話,只聽方偉焦急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若軒啊……你在哪呢?快想想辦法,若昕被警方的人帶走了,我現在先去警局,你也快點來啊!”
“你說什麼?”
她心頭一緊,慌亂的情緒從心底擴散到全身,手腳彷彿都失去了力氣。
“大哥……你慢慢說,姐姐怎麼了?怎麼會被帶走?”
“不知道啊……電話裡也沒聽清楚,好像是她偷了他們工廠年會上的一串項鍊……你說這個丫頭,喜歡什麼就告訴我,我給他買啊!我是沒錢,可現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她怎麼幹出這種傻事啊!”
方若軒一身冷汗,臉色煞白,懷疑的看看聶宏駿,露出厭惡的神色。
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一次他逼她回到他身邊的陰謀?
從前他為了得到她,不惜暗中操控她大哥的債務,現在……先是幫方偉解決問題,又是在米羅的注資提案,牽連到了邵平,緊接著方若昕也出了事……
她的心裡一陣陣後怕,他做這些事無非就是讓她回頭,可若是她不回頭,下一個遭遇橫禍的,又會是誰?
聶宏駿一定要做的這麼絕,清理掉她身邊所有的人,只讓她活在有他一人的世界裡嗎……
他得不到她,便要傷害所有與她有關係的人嗎?
方若軒緊緊咬著唇,剛剛唇上的血腥味道滲進她的舌尖,透著難以言明的苦澀。
她只覺得一陣噁心,也顧不得是在客廳裡,彎下腰便嘔吐起來……頭上滲著豆大的汗珠,臉色也愈發蒼白,像是秋風中一片薄薄的落葉,隨風飄落,卻不知何去何從。
“若軒,沒事吧?”
他心疼的擁著她,拍拍她的後背,又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拿來毛巾擦拭著她的臉龐。
他有些自責,明知道她懷了孕,幹嘛還要跟她做那些無謂的爭辯?
自己多疼她一點,多愛惜她一點又能怎樣?就算那個邵平真的喜歡她,又能怎樣?
她還是他的老婆,肚子裡還是他聶宏駿的孩子,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那個彩虹色的承諾,不是依然掛在雨後枝頭,聽著水聲滴答嗎?
那一片似水年華,不是還好端端的存在記憶的匣子裡,折射著五彩光輝嗎……
“若軒,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抬頭看到他關切的表情,更覺得噁心,嘴邊勾起冷冷的弧,笑容裡散發著寒意。
“出了什麼事,你會不知道嗎?”
他被她問的一頭霧水,“我……我知道什麼?”
“聶宏駿,你別再裝了!”她一揮手,打翻的水杯正灑在他身上,而後一個響亮的耳光扔給他。
他愕然,對上她恨意滿滿的雙眸,只覺得心中寒涼。
“聶宏駿,”她站起身,勉強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向門口跑去,“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想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想對我怎麼樣儘管來,可是你放過不相干的人吧,好嗎?算我求你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行不行?”他強行把她拉回來,她站不住,一下子倒在他懷裡。
那一刻她徹底崩潰,撲在他身上大哭,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無助。
他輕輕撫著她的發,心裡的憐惜像汩汩泉水,化成了指尖輕柔。“若軒……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該給我個罪名吧……到底出什麼事,讓我知道好不好?”
她抬起淚眼,看到他的眼神依舊溫柔,像是天邊溫暖霞光。
他一向冷漠無情,卻只有在看到她時,才流露這種多情的溫柔。
她定了定神,原來在最迷茫無助的時候,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他的懷抱……不管他是愛她、恨她、折磨她、還是趕走她……那個懷抱,都是她最後的歸屬,是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