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嗎?”我問。
“額,那應該是走的時候清理了吧,學妹,你不是要問你們宿舍的事嗎?”一個在箱子裡拿了兩個蘋果的學姐說。她還要遞一個給我,我笑著搖搖頭,我是來聽故事的,不是吃蘋果的啊。已經覺得夠打擾她們了,還怎麼好意思拿人家蘋果。
“你們都知道嗎?”我問。
“嗯,你們宿舍的上一屆畢業學姐,其中有一個,叫於魏,按照問念珊的比劃,應該就是你那床的學姐,她們宿舍我檢查衛生的時候去過,就是那個床鋪的學姐,她精神有點問題,在大四上學期的時候,休學了,具體原因好像是參賽作品落選了,然後就得了抑鬱症,回家了,後來聽說她直到畢業都沒來拿畢業證。”
“她是在畫展上暈倒了!”一個學姐補充道:“於魏學姐自認為她的畫作很好,沒透過展覽是自己懷才不遇,所以一直耿耿於懷,精神就失常了。”
“你們見過她的畫作嗎?覺得怎麼樣?”我問。
“沒見過,只是她的畫作被退回去了好像,還聽說她的畫作只有一種顏色,她所偏愛的,但是不被認可,因為,她用的這種顏色畫法就不是素描,用的也不是水墨畫法,但她自己認為好。”學姐回答。
“那種顏色是不是黑色?”我問。
“對啊,問念珊跟我們說,你的櫃子上很多黑色點點,我當時就明白了,這肯定是她留下的啊!”吃蘋果的學姐說。
“這個學姐是最讓人惋惜的,因為有學長說她是才女啊,可惜就是一次比賽想不通人生就毀了。”學姐感嘆道。
“那你們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嗎?”我問。
“不知道了,後來杳無音訊了,她都回家了,我們也就沒什麼話題了。”話題?看來,別人的痛苦,真的是無法感同身受啊,只能變成大家口中的話題了。看來,大家都不知道她已經死了。
和學姐們告別之後,我的心情根本無法平靜,於魏應該就是我們對面大學的學長跟我說的在畫展上暈倒的那個女孩,真是可惜了,花樣年華,只是為了一次比賽就承受不住打擊導致休學,現在還不知什麼原因去世了,真是世間無常啊!
我的手機響了,是我媽,“喂,媽。”
“璇子,軍訓怎麼樣了?”
“還沒開始呢,今天才動員大會,明天正式開始。”我說。
“哦,媽媽是來跟你說,你這個星期回家要回家哦!和濃墨一起回家來,離家這麼近,回來補補營養!軍訓很累的。”她說。帶濃墨,我和他……還能好好相處嗎?“你一定要回家啊,這是你家奶說的,你不回家,媽媽就告狀去。”o(╯□╰)o好吧,她還是小學生嘛,告狀……原來是家奶讓媽媽提醒我的,家奶……我親愛的家奶,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我知道你肯定也想璇子。
“璇子,聽見沒啊,一定要回來啊,我也會讓爺爺奶奶過來!掛了啊,寶貝晚安!”啊?可是……爺爺也要來,我真是怕他。
剛想收起電話,它又響了,“我不……”
“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裡面傳來了濃墨的聲音。我的心往上提了一下,“打了那麼久,是誰?”難不成他還一直在給我打電話嗎?誰讓他運氣這麼差,就挑我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打來。
“我媽媽。”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跟他說了真話,我完全可以嗆回去的不是嗎?
他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你出來。”他讓我出去,我直接從一樓走進了院子裡。
“我出來了。”沒錯啊,我是出來了。
“你在哪兒?”他問。
“我們樓中間的院子裡。”我如實回答。
“我讓你出來,出宿舍樓。”
“這麼晚了。”我看了看手錶,十點四十,這都快十一點了,“你讓我出去幹嘛?”
“你那裡訊號不好,我這邊斷斷續續的。”他說。斷斷續續的?這可不行,我還有事要跟他說呢,我賭氣不先去找他,他既然先來找我說話了,那我就趁機告訴他好了。沒人可以商量的感覺太爛了。
“我這就出來。”我邊走邊說,這個點還不時有學生回來,宿舍樓的幾扇玻璃門還是敞開的,門衛大爺坐在值班室聽廣播,他桌上的風扇發出嗡嗡的響聲。宿舍樓外面的那片草地上還有幾對男女在做最後的約會,我出了門,“現在好點兒了嗎?”
“嗯,往你的左邊來一點。”他說。哦,我站在宿舍樓前的大理石臺階上,左邊訊號更好嗎?耶,不對啊!他怎麼知道我左邊……啊……一個力度把我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