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聽我哥瞎說,其實我——”
不等羅成說完,單盈盈打斷道:“我原本在山腳下練武,見到一群人從山腳下衝來,往山上跑,那些人我都不認識,根本不是咱們黑風崗裡的人,個個氣勢洶洶的,手持利器,我當時存了個心眼,便找個地方躲了起來,後來聽說是王伯當假意投誠我哥,實際上聯合西魏,將我哥,我奶奶他們都囚禁了起來,我知道憑我的本事,想要救人還差得遠。我突然就想起,我哥曾提起過,李唐正在攻打洛陽的王世充,而你被委以重任,嚴防死守虎牢關,你處境極為兇險,他也是萬分擔憂……”
“羅大哥,我知道不該在這時候來打攪你,但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救命……羅大哥,只有你能救我哥和我奶奶,救我們一家……”單盈盈哭著便要下床下跪,“羅大哥,求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纏著你了,也不鬧脾氣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羅成一把把單盈盈扶起,“你就是不求我,單五哥是我結拜的兄弟,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只是——”羅成眉頭微蹙,“這黑風崗地勢兇險,易守難攻,若是沒有內應,怕是很難攻上山,這時候西魏佔領了黑風崗,不好強攻。”
單盈盈一聽羅成答應救人,趕緊擦了眼淚,眼底透著光亮道:“我知道有條捷徑,可以上山,我便是從那逃出來的。”
是夜,細看黑風崗的後山處人影憧憧。
正是羅成帶著羅勇等百餘號人,身穿夜行衣試圖從陡峭的懸崖處爬上黑風崗,燕朗相較於羅勇,更加成熟穩重,則被留在了虎牢關嚴防死守竇建德部。
懸崖雖然陡峭,但也不是毫無辦法,既然單盈盈能憑藉意志力和對地形的熟悉,獨自爬下山,那麼對於一向善於處理各種惡劣環境的燕雲精騎的人來說,那就更不是問題。
羅成羅勇一行人自山腳下而上,約莫一炷香時間,便上了黑風崗。羅成將黑風崗的地形與單盈盈畫給他的地圖在腦海裡核對了一遍,黑風崗看守犯人的地牢在西山頭,單雄信及其家眷正是被關押在那裡。
羅成蹲□,壓低聲音吩咐羅勇:“咱們兵分兩路,你帶一部分去地牢救我單五哥及其家眷,我帶剩餘的人去抓王伯當,要不然我們就算救出了單五哥,也逃不出去,這山上都是西魏的守將。”
羅勇點點頭,便帶著幾十個兄弟往西山頭而去,羅成則帶著剩餘人手直奔大院方向。
一路摸索著來到大院,羅成在大院門口止住了腳步:“等等。”
按理說,這黑風崗總該有巡夜的人,可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順利到讓羅成覺得異常可疑。
正當他心生疑竇之時,只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突然被點亮了,整個大院籠罩在火把的光亮之中。
王伯當雙手後附,自側門緩緩步出,他身後魚貫而出一群手持長矛計程車兵,小跑上前,將羅成等人團團圍在了前院正中間。
看這架勢,羅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怕是他救人心切,中了別人的圈套。
王伯當見被圍困在中間的羅家軍不但不放下兵器,反而個個將鋒刃朝外,聚攏在一起,形成個包圍圈,將羅成護在中間,便開口道:“羅成,你是跑不掉的,不單單這個大院,整座山頭都被設定了伏擊哨崗,高處還有不少弓箭手嚴陣以待,你還是放下兵器吧,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會替你向魏王求情,興許還能保住你一條命。”
羅成嗤笑:“兄弟?我羅成兄弟多得是,秦表哥,魏大哥,徐三哥,程四哥,單五哥等等……還有死去的翟讓翟大哥,甚至秦王殿下也是我的兄弟,但是這份名單裡沒有你。”
“單五哥也沒有你這樣能耐,會暗算自己的兄弟!”
王伯當被他說得臉青一陣白一陣:“羅成,單五哥被抓,還不是因為你。如果我不抓了單五哥,佈下這個局,你會自投羅網麼?”說罷,王伯當似乎找到了藉口讓自己心裡好受些了,又緩了口氣道,“不過你放心,若是你肯束手就擒,跟我回西魏,在魏王面前請罪,聽憑魏王發落,我在此承諾,必然會放了單五哥等人。”
羅成笑了笑:“你承諾?你承諾的了麼?難道不是竇建德說了算麼?”羅成無視一旁王伯當被人戳破心思,窘迫的表情,“要說你跟竇建德沒關係,我還真不相信。咱們眾兄弟離開瓦崗之後,李密沉寂了那麼久,都不見有什麼動作,偏巧竇建德圍攻虎牢關時,李密就讓你設計陷害我,哪有這麼巧的事?怎麼,西魏什麼時候改投竇建德部了?”
本來同為反王,瓦崗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