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劉營中最憋屈的莫過於劉黑闥,眾將領面有難色,個個將目光投向他,看他如何決策。
是呢,蘇定方是換回來了,但又折損一名敵將,羅成這小子著實可恨,三抓三換,這一來二回,眼看就只剩下程咬金在俘了,唐將在營前示威數日了,他總不能一直閉門不出。
劉黑闥心中難以定奪,一臉菜色地轉向尉遲恭,後者一張老臉憋的通紅,也幸好臉黑,看不出異樣來。
尉遲恭心說,您老能不能別拿那種無助的小眼神看著我了,我真心打不過那羅成,見尉遲恭撇過頭不吭聲,劉黑闥又將目光轉向蘇定方,蘇定方也是羞愧地低下頭。
這原本是大軍的頂樑柱,這會兒一個個都埋頭不肯出聲,劉黑闥可是急了,主動發話道:“我就不信那羅成有三頭六臂,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一起上,我還不信拿不下他了。”
尉遲恭一聽這話,頗為不齒,以多欺少,算什麼能耐。可下一刻就被點名了:“尉遲將軍,你雖敗於羅成之手,但我看你與那羅成也旗鼓相當,不若就由你與蘇將軍一併會會那羅成,必能手到擒來。”
尉遲恭險些想罵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與他旗鼓相當了?至於手到擒來,尉遲恭看向對面的蘇定方,這人耷拉著腦袋,全無鬥志的模樣,這是趕鴨子上架啊,不行也得行。
“就這麼決定了,你們就不要推辭了!”一錘定音了。
翌日,尉遲恭和蘇定方是硬著頭皮來到唐軍城樓下,還沒說話,就被唐軍好一陣奚落:“怎麼的?打不過了,就想以多欺少?”
尉遲恭臉皮薄,被羞得無話好說,還是蘇定方粗著嗓子只管喊道:“羅將軍,我蘇定方承認你武功了得,也接連被你抓了兩回了,放了兩回了,話說事不過三,若是這回你還能勝了我與尉遲將軍,我倆便心服口服,以後任憑你差遣,絕無怨言。”
尉遲恭心說,你說你自己就算了,怎麼把我也捎上了,這要是真輸了,羅成若是讓你依附唐軍,你到底是聽不聽從?
對面羅成抿唇一笑,眉眼清朗:“蘇將軍這回又想怎麼比試?”
怪不得羅成這麼說,最初是尉遲恭敗在羅成之手,尋思著既然他長槍拿手,那就跟他比試大刀,結果敗了,緊接著是蘇定方上陣,挑了個長棍,結果還是敗了,誰曾想羅成那小子連棍法也不含糊,那棍打一片的氣勢,光光看那揚起的飛塵就夠了。
之後尉遲恭不認邪,又提出使鞭,羅成平日裡不使鞭子,不代表他不會用鞭,他只是覺得鞭子更適合女性使用,不用說,結果就是直接拿鞭子困了尉遲恭,交換回了又一位唐將。
蘇定方第二回被俘,是敗在了流星錘上。事後,他錘著自己的腦袋懊悔了半天,他到底是有多腦殘,才提出比錘法的。羅成本來就是力大無窮,非他可比擬,他還提出和他比錘,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只見他將一對千斤錘使得虎虎生威,毫無空隙,一錘子下來,他伸手去擋,直接被那雙錘給砸斷了兵器,灰溜溜地被俘。
這不,都是兩人第三回對戰羅成了,那也是抱了必勝的打算,這要是再輸,真的是臉面無存。
蘇定方看著面前年紀輕輕的少年,咬了咬牙,他就不信這人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蘇定方拐眼看到唐軍城牆上的一排弓弩,張口喊道:“羅成,我知你能耐萬分,不如你就拿gong弩跟我等比試如何?”
話音剛落,唐軍中便有人還是嗤笑了:“我說你們還要不要臉了?以多欺少,本就勝之不武了,竟然還讓羅將軍拿gong弩跟你比試!這也欺人太甚了。”
“呵……你們怎麼不說你們騎馬,讓羅將軍站著,你們手持利刃,讓羅將軍赤手空拳,那就更公平了。”
蘇定方覺得面上無光自是不用多說,就連站在一旁的尉遲恭都覺得被唐將一陣冷嘲熱諷,好不尷尬,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了事。
為什麼這麼說?
是人都知道,gong弩雖厲害,但擅長於遠距離對戰,而如今雙方將領對峙跟前,你要求敵將用弓弩,你存的什麼心吶?還沒等你把箭矢射出去,敵將的利刃已經砍下你的腦袋了。
劉軍真是忒不要臉了!
偏羅成初生牛犢不怕虎,還真就答應了。
這下別說蘇,尉遲二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就連身後的劉軍將領都覺得丟人。
但蘇定方能有什麼辦法,劉黑闥是給他倆下了死命令了,無論如何得拿下羅成,這要是羅成拿不下,李世民就逮不著,逮不著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