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恨又怕。恨是因為自家哥哥就是被羅成設計害死的,此仇不報枉為人,另一方面又有些後怕,只怪羅成那小子確實不容易對付。
王世充在吩咐完眾將各司其職之後,如臨大敵般地親率精兵猛將3萬人列陣於東都之西的慈澗,擺出與唐軍決戰的架勢。
相比較竇建德之流,王世充此人還是有些謀略的,他頗涉經史,尤好兵法及龜策、推步之術。
見唐軍剛到慈澗,腳跟尚未站穩,還未來得及紮營,便向出其不意偷襲營寨,先下手為強,打他個措手不及,初戰勝利,也好壯壯士氣。
趁夜,王世充派自家侄子王弘烈率5000精兵,趁唐軍剛到,還未來得及安營紮寨之時,夜襲唐軍,企圖攪亂唐軍進攻的步伐。可誰曾想王弘烈剛剛率軍偷偷摸摸靠近唐軍時,就被黑壓壓計程車兵給圍了。
最裡圈是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拿著長矛的步兵,個個豎起盾牌,彷彿銅牆鐵壁,將王弘烈等人給圍在了中間,盾牌的交接處僅僅露出一丁點細縫,隱約可見設計奇特的弓弩,原來第二圈計程車兵是弓弩手,就藏在盾牌之後。這時,不遠的山頭處也瞬時亮了,輕騎兵有的手持火把,有的手持利器,靜待命令,彷彿一聲令下,便會長驅直入,將他們這些人一一剿殺。
王弘烈當即就傻眼了——是誰說唐軍這會兒連營帳還未扎,必然不會有所防備?是誰說的只有趁著現在,趁他們不防備之時,攻其不備,必然能出奇制勝?
就這種防衛佈置,還偷襲個鬼啊!
不等王弘烈再想,就見火把頃刻分成兩隊,三四個人就從人群中給閃了出來。為首之人身著鎖子甲,容貌清秀,不過雙十光景,一臉吊兒郎當的表情,打趣地看著自己。
王弘烈眼中怒火燃燒,惡狠狠道:“你就是羅成?”
王弘烈怒氣更甚,手指著那人道:“我父就是中了你的奸計殞命的!你可敢與我一對一的較量,我必要你橫死當場!”
羅勇噗嗤笑出聲,瞧了眼杵在後頭的羅成,笑眯眯道:“將軍,這人連人都不認識,還想報仇呢,有這種糊塗蛋麼?簡直在痴人說夢話。”
王弘烈一愣,面上依然怒氣盛然:“你不是羅成?”
羅勇身子往旁邊一側,衝旁邊努了努嘴,手裡把玩著什麼玩意兒,面上一籌莫展的羅成便凸顯了出來。
羅勇見這架勢,手肘抵了抵將軍,輕聲道:“將軍,先別解了,今晚上抓了條小魚。”
羅成停下手上的木製的物什,嘴裡還在嘀嘀咕咕地念叨著:“李元吉從哪弄來的這玩意兒,還真有點意思,我都解了三天了,還沒解開,明日給他去封信問問。”
右手邊的燕朗撇了撇嘴,這齊王殿下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本來這兩人一個待在長安城,一個鎮守太原。按理說,該是沒什麼聯絡的。可誰知道齊王殿下又從哪裡聽說自家將軍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喜好研究機關暗器之類,這不,特地從太原捎來了一些精妙的機關暗器,打仗之外,將軍所有的注意力都讓這些機關暗器給吸引了。而且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這暗器設計之精妙,破解之困難,著實讓將軍為難,這不,原本從來沒有任何交流的兩個人,這個月已經通了三封信了,燕朗私底下覺得比起宇文成都,李元吉要陰險很多,仗倒沒見他打得多厲害,迂迴戰術倒是用的不錯。
羅成戀戀不捨地收了手上的東西,順手交給燕朗,抬起頭,似是剛剛才發現自己的隊伍中闖進了一夥不速之客,臉上小小地震驚了一下,轉過頭對羅勇道:“王世充的軍隊?”
“看樣子,是打算趁著咱們腳跟未定之前,來個夜襲。”羅勇補充道。
“哦,那卸了兵器,把人先綁了再說,事後交由秦王殿下處置。”羅成輕描淡寫,又從燕朗手上拿了改良過的魯班鎖倒弄起來,轉身離開。
“……就這樣完了?”羅勇和燕朗面面相覷。
“羅成,你太囂張了!你是在逃避麼?你敢不敢跟我一對一挑戰?我要為我父親報仇——”
羅成腳步微頓,轉身問道:“你父親是?”
“我父親就是上了你的當,追擊的時候中了圈套,被竇建德軍隊誤殺的王世暉。”
羅成看向羅勇:“這不是你乾的麼?你去陪他比劃比劃吧。”
羅勇立馬咋呼地跳出來道:“將軍,這讓兩軍自相殘殺的計謀可是你出的,我只是執行”羅勇說完,小聲嘀咕道,“要打也是你陪他打。”
羅成一瞪眼:“你去不去?”
羅勇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