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事實尚未定論,興許是隋軍內部出了什麼問題也不一定,兩位王爺這麼妄下定論,難免有失公允。”
一時之間,兩方人馬鬧鬧哄哄的,爭吵不休,也沒個定論。
“夠了!”突然聽到人群中一聲暴喝,不是原北平王羅藝又是哪個。
羅藝怒目圓瞠,掃了眼眾人,長久以來的上位者的那種威懾倒是讓人都靜了下來。
羅藝把目光轉向一旁眉頭緊皺的羅成,說道:“成兒,還是由你來說。你就給個準信,你有沒有私通隋朝,你要說沒有,我便信了,其他的也不用廢話。”
羅松站在一旁,亦是點了點頭。
孟海公冷笑:“聽王爺和大公子的意思,這是打定主意護短了。”
“護短?護短怎麼了?我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想必在座諸位也都心裡明白,用不著你在這學那長舌婦,搬弄是非。”
“羅藝你!”孟海公氣得直髮抖。
羅成抬起頭,一雙眼眸清澈見底,逐字逐句道:“我確實有叫宇文成都撤出瓦崗寨,但是不是因為這事,宇文成都退兵的,我不確定,但我自始至終都沒有通敵。”
孟海公似是長舒了一口氣,意有所指道:“你一句話,宇文成都便撤了,你們倆的交情可是不淺啊。”
徐茂公問道:“羅成小弟,這是為何?”
羅成道:“我欠宇文成都實在太多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這裡。”
不等孟高兩人發話,羅成又道:“我被楊廣安排到身邊行走,楊廣性子多疑,我每日如履薄冰,若不是宇文成都,我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我北平府敬佩忠臣,前隋朝九老之首的伍建章伍老王爺愛民如子,清廉為官,卻被滿門抄斬,我北平府奉命夷平他南陽關,活捉伍老王爺僅剩的唯一血脈伍雲召。我奉我父王之命,派燕雲精騎十餘名將士救下伍雲召,此事早就被宇文成都知曉,但是他卻沒有如實呈報楊廣,而是無條件地替我隱瞞了下來。”
“後來,忠良張宣大人一家被害,我大庭廣眾之下欲出手救人,也是宇文成都將我劫了下來,勸我三思而後行。”
“事後,我貿貿然入宮救一名名叫梨兒的小丫頭,在碎玉軒發現了楊廣禽獸不如的行徑,悲憤難當,若不是宇文成都將我敲暈了帶走,也許我還沒有殺到楊廣身邊,就被人亂刀砍死了。”
“還有,瓦崗寨告急,急召我回來破楊林的一字長蛇陣。我當時正是御前行走,怎麼可能說走就走,若不是宇文成都替我掩飾一二,我早就被楊廣發現了端倪。”
羅成稍頓片刻道:“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想要為自己說情。事實上,於公,我與宇文成都的確不該有任何交集,但於私,宇文成都雖是隋臣,但是對我有數次救命之恩,此生難報。我羅成不是公私不分之人,我沒有動手,而勸宇文成都離開,只是想還救命之恩。我與他已經說清楚,之後我二人便是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再見之時,我絕不會相讓。我沒有洩露任何關於反王齊聚瓦崗寨結盟,商討共同截殺楊廣一事。”
說罷,羅成面色一凜,上前幾步,嚇得孟海公高談聖兩人紛紛後退數步,驚慌失措道:“你想幹嘛?”
誰知羅成看也不看兩人,方向一轉,長袍撩開,單膝便跪在了程咬金面前。
“羅成賢弟,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起來——”程咬金手忙腳亂地去扶人。
“皇上,諸位兄弟在上——”羅成雙手抱拳,向眾人鞠了個躬道,“我羅成恩情已還,今日在此起誓,我絕不會做隋朝的奸細,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如若違背誓言,讓我羅成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羅藝見不得兒子受委屈,想他以前在隋朝時,也沒人敢給兒子這般委屈受,當下便慫恿羅松去攙人,冷聲道:“成兒,起來!我信你便是。救命之恩,本就該結草銜環,你做的沒錯,咱們老羅家都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有些人抱怨你沒把宇文成都擒來,你也別放在心上,若是有本事,讓他們自己擒去。”
“羅藝你什麼意思?”孟高二人臉色難堪道。
“我兒羅成已經說得清清楚楚,出賣瓦崗寨的事,他沒做過。救命之恩也已還,以後再見面時,定不相讓,你們現下若是非要責怪我兒未能擒住宇文成都,讓你們處置,成——你們誰能擒住他的,這就去,想必那宇文成都還未走遠,擒住他,可是大功一件,我替你們在寨子裡擺酒慶賀。”
高孟二人被說得面紅耳赤,這也太抬舉他們了,他們哪是宇文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