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新文禮暫時答應獻城投降之後,新月娥心情也轉好了許多。
眼見和西魏皇帝約定的三日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新月娥的內心既歡喜又忐忑。歡喜是因為她與羅成的好事將近,忐忑的是她生怕哥哥在關鍵時候又反悔。
獻城前一晚,都快臨近半夜了,新月娥翻來覆去睡不著,便豁然起身,本想和哥哥說說,讓他明日獻城見到羅成的時候,別太為難他的,可別把人羅成給嚇跑了,可剛到哥哥嫂嫂的房間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哥哥嫂嫂說話的聲音,內容還和她有關,她便屏住氣息,聽了起來。
“我看你這兩天唉聲嘆氣的,是不是跟明日獻城有關?”這是嫂嫂的聲音。
“不是那個又是哪個?月娥也不知道怎麼鬼迷了心竅,非要勸我獻城投降,我得再思量思量。”
“你不是都已經答應月娥了麼?怎麼還能反悔?”
“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怕月娥想不開麼。明日也不一定就獻城,若是羅成我見得不滿意,我就搖搖頭,你就給我搭把手,控制住那丫頭,別讓她胡來,實在不行,你在她身後敲暈她就得了。”
“這樣成麼?”
“怎麼不成?如今月娥回來了,咱們也沒把柄在他們手上,反而是他們該著急,還有八員大將在我們手上,這獻不獻城,投不投降的,得看咱們臉色,咱們說了算的。”
新文禮之妻東方氏聽完,點點頭,只能附和丈夫。
新文禮此刻是不知道他與妻子暗地裡的一番打算會讓自家妹子聽了去,新月娥在門外聽得心生惱怒,也沒顧得上進去,轉身就下了城樓,直奔地牢而去了。
當晚,新月娥就偷偷將瓦崗的八員大將給放回了西魏,並且讓王伯當傳話給西魏皇帝李密,說他們明日辰時,獻城投降。獻城之前,她哥哥還想和羅成說些體己話,讓他給安排一下。
新月娥之所以放走王伯當等人,一來是為了信守承諾,她曾答應李密,若是她安全回虹霓關,便放了西魏八員大將,而如今,哥哥反悔,讓她尤為不恥;二來也是為了逼迫哥哥下決心,做出決定,畢竟這會兒手上的籌碼也沒了。
當夜,王伯當等人便從側門離開了虹霓關。
等到第二天天亮,新文禮想將那八名戰將提拉出來之時,卻被告知二小姐昨晚就將那八人給放了,新文禮氣得跳腳,直呼“無知婦人”。
人是被放走了,但見還是要見一見羅成的。要這人過不了他這關,新文禮是打定主意,就算拼盡全力,也要舉城抵抗到底的。
但此刻的新文禮,包括新月娥在內,哪裡想過這允諾婚約一事,人羅成壓根就不知曉,全是李密從中哄騙,堂堂一國的皇帝,非但不是金口玉言,一諾千金,竟然信口開河,滿口謊言。
這不,城門一開,大隊人馬湧出城門,左右兩隊亮開。中間閃出一人一馬,正是虹霓關守將新文禮。
新月娥倒是想出列,但因為她之前擅做主張放走了西魏八員大將,新文禮還在生他的氣,命妻子東方氏看著她。
新文禮上來便直奔主題,衝著李密的攆車方向喊道:“西魏皇帝,要我新文禮獻關投降不難,但你得先讓我瞧瞧羅成如何再說,我有些話要與他說叨。”
羅成原本就是攻關的統帥,今日都已經部署好了,若是他新家投降便罷,不投降就強行攻關,所以,自是站在最前面的,聽新文禮這麼一喊,面上一怔,他和他有什麼好說的?他又不認識那新文禮。
羅成轉頭看向身旁的徐茂公,發現人徐三哥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此時李密便開口了:“羅成啊,既然新將軍跟你有話要說,你就不妨和他上前一敘。”
羅成心說,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他李密疑神疑鬼的本事可不小,他什麼都不做,人還懷疑他通敵,這會兒竟然主動讓他上前一敘。
但懷疑歸懷疑,羅成還是勒驅馬上前。
羅成一現身,連新文禮都不得不佩服妹子的眼光了,單看這外表,器宇軒昂,飄飄出塵的模樣,也難怪會讓一向眼高於頂的妹子親睞。至於武藝,他也早有耳聞,不敢小覷對方。
羅成一到場中,頓覺彆扭,這新文禮打量他那眼神,怎麼好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看得他難受。
“羅成,我且問你,你年方几何?可曾婚配?”
羅成眉頭皺起,這兄妹倆怎麼一副德行,上來問的話都是一模一樣,儘管如此,羅成還是老實回答道:“未滿十八,不曾婚配。”
“那你可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