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出這麼一大段話,李元吉憋得滿臉通紅。
李元吉偷瞧了眼羅成依然默不作聲(實際上是嚇傻了)道:“羅成,你就當我的齊王妃吧。”
羅成:“……”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否定,我就當你預設了哈,一二三。”
“哎——”這下可不是開玩笑的,羅成剛開口,李元吉那數得飛快的“一二三”話音已經落下,壓根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
李元吉咧嘴一笑,露出明晃晃的大白牙,眼睛都快擠沒了:“那就這麼說定了。”
“李元吉,你別鬧了。我們壓根——”羅成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帳外傳來吵鬧聲,緊接著靠近帷帳的李元吉就上前幾步,撩開帳子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吵吵鬧鬧的。”
李元吉心說這意外來得真好啊,要是晚一點,羅成拒絕的話,怕是說出口了。本來,他還不想那麼快和羅成坦白的,反正宇文成都都死了,他還有一輩子和羅成慢慢耗下去,直到他習慣自己在他身邊,但這會兒怕是不行了,誰曾想,宇文成都沒死……自己憑什麼和宇文成都爭,他曾在羅成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李元吉低頭看了眼空空的手掌,掌心裡全是薄薄的細汗。
李安命人將一眾人攔在身後,自個上前搭李元吉話:“王爺,這些都是夏縣前來投誠的百姓不服管教,竟然不願意去地牢。”
“為什麼要我們去地牢?我們是來投靠唐軍的,我們不是犯人!”
“對,我們不是犯人!既然這樣,我們還不如和呂大人一起死守夏縣……”
李安話音剛落,就見一干百姓模樣的人吵鬧起來。
羅成一聽,眉頭微微蹙起,也走出營帳,看向李安道:“既然是前來投誠的百姓,為什麼要關押起來?”
李安欲言又止,湊近道:“羅將軍你有所不知啊,這夏縣可是出刁民的地兒,這些天,每天都有前來投誠的百姓,起初,咱們也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可這些人壓根不是誠心來投誠的,都是呂崇茂派來的細作,殺了我們幾個士兵之後,全又逃回城內去了,這不,齊王殿下才命令我們……”
“可也不能把人強行關押起來啊,這要是傳到城內,哪還有人敢來投誠?是逼著百姓和呂崇茂綁在一根繩上。”
李安心說,這夏縣的百姓早就中了呂崇茂的蠱了,是死死地繫結呂崇茂了。
“上任官員貪汙成風,搜刮民脂民膏,早就被夏縣的老百姓所憎惡,呂崇茂乃當地一大善人,他振臂一呼,群起而響應,這也是我這些日一直沒能拿下夏縣的主要原因。”李元吉眉頭緊鎖道。
羅成沉思片刻:“照你這麼說,這呂崇茂可謂是這夏縣的核心人物,百姓唯他馬首是瞻。”
“正是。”
“那不如這樣——”羅成湊近李元吉耳邊,將自己的打算一一告知,誰知說完了,也不見李元吉有何反應,便又伸手推了推他,“你覺得這方法可行麼?”
耳邊溫熱的氣息散了,李元吉才彷彿清醒了一般,恍然道:“你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清楚……你再湊近一點,再說一遍。”
羅成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又惱又羞,狠狠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愛聽不聽。”轉身欲走。
李元吉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聽清楚了清楚了:“這我倒是真能做主。”
傍晚,夏縣城內的呂崇茂便收到了唐軍的招降書。
書信上是怎麼說的呢?大致意思如下:
目的明確,就是招降你呂崇茂,若是你現在開城投降,唐軍對於夏縣百姓和你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不但不計較,還任命你為夏縣刺史,以後由你統管夏縣百姓。
你不是瞧不上唐軍之中的烏合之眾麼?行,這下我把夏縣交給你管理,你想怎麼管就怎麼管。你還別質疑唐軍說話算不算數,上面清清楚楚印著唐軍齊王殿下李元吉的印章。
你若敬酒不吃吃罰酒,負隅頑抗到底,等待你的又是什麼?
我唐軍人多勢眾,兵強馬壯,打下你區區夏縣時早晚的事,你若非冥頑不靈,非要跟我耗到底?那等我歷經千辛,強行打下夏縣,真到了那時,你呂崇茂一個人死了不要緊,連累夏縣百姓也絕對討不了好,你呂崇茂就是一千古罪人,害得夏縣百姓都跟著你遭殃。
還真讓羅成猜中了,能讓夏縣百姓都自願跟隨之人——呂崇茂還真不是一個自私的人。把利害關係擴散到整個夏縣百姓的性命,呂崇茂當下就猶豫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