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不動聲色,問道:“哦?是這樣麼?宇文成都,丞相所說可是實情?”
宇文成都低頭垂眸道:“確屬實情。”
楊廣的目光在跪趴在地上的宇文化及和筆直地跪在地板上的宇文成都身上流轉,許久才道:“羅成小兒,如此戲耍於朕,簡直比那瓦崗寨的頭目還要可惡,罔顧皇恩,就算是千刀萬剮了,都不足以平朕怒氣。宇文成都,你既然否認和羅成小兒有交情,又主動請戰,好,朕就派你率領大軍,前去瓦崗寨,替朕砍了那羅成的腦袋!”
宇文化及一聽,心道不好,趕緊又道:“皇上,這羅成武藝高超,連天生神力的李元霸都不是他對手,小兒成都身體才剛剛痊癒,怕是——”
“朕自有安排,宇文成都你為統帥,李家李元霸為先鋒,李淵等人一併前去,朕就不信,他羅成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
楊廣滿目陰霾,是下了決心要取羅成的腦袋,滿腹的仇恨找不到宣洩口。但楊廣也不傻,把李家和宇文成都綁到了一起,一來是因為楊廣現下草木皆兵,並不十分信得過李家,若是由李家領兵,他真擔心李家也反,所以才讓宇文成都一起。相比較,他嘴上雖然惱了宇文成都,但心裡還是信得過他的;二來宇文成都也確實打不過羅成,若是加上李元霸,李淵,三人聯手,倒是能手到擒來。
楊林雖然想說,眼下並不是圍剿瓦崗寨的好時機,要知道,這十八路反王要在南下路上截殺皇上的訊息可是傳得沸沸揚揚,把大軍都調去追殺羅成,著實不妥。
但無奈,皇帝咽不下這口窩囊氣啊!別說皇帝咽不下,就是他,不也是被羅成小兒氣得生生吐血了麼?楊林只能這麼想:自己眼下被皇帝調在了身邊,就算自己拼盡全力,也要保護皇帝,保護隋朝天下。
瓦崗寨上,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糧草,待剩下十五路反王一到,便可到四明山伏擊。
羅成卻閒適地躺在後山處的半山坡上,翹著個二郎腿,嘴角還晃悠悠地銜著根稻草,閉目養神。
“羅成!羅成!”女聲的嬌俏聲打破了山谷的寧靜。
羅成輕皺著眉頭睜開眼,對上一張芙蓉俏面。
那丫頭爬上這山坡估計費了不少勁,眼下額頭上的眼珠子還沒幹呢,原本嬌嫩的臉頰此刻布上了紅暈,煞是好看。
只是,這些羅成都沒顧上看,眼下他心裡煩著呢,這丫頭還真就和自己較上勁了,自己都躲到這來了,還是讓她給找到了。
單盈盈雙手叉腰,嘟囔著小嘴,一雙美目都快沁出淚水來了:“羅成,你為什麼老躲著我?”
羅成心底翻了個白眼,心道小姑奶奶,你就趕緊走吧,你哥壓根不同意我教你武功,你賴著我也沒轍,再者來說,就你那嬌氣勁兒,估計還沒開始教呢,就抱怨上了。
沒錯,這單盈盈自打羅成回了瓦崗寨之後,便找了上來,口口聲聲要為她嫂子和未出世的內侄報仇,找楊廣討回公道。
這心是好的,但楊廣身邊侍衛就算再不濟,還攔不下你一個三腳貓功夫的小丫頭片子?
這也正是單五哥偷偷摸摸找他,讓他躲著點自家妹子,別答應她教她武功的原因之一。他這個妹子眼高手低,不學則已,要是學了,學了一分,敢做十分的事,這不是活脫脫的找死麼,還是別添亂了。
羅成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心說,單五哥,你心疼妹子,不想跟她直說,傷了她自尊,非讓我躲著她,也不知道你家妹子是不是屬狗的,我跑哪都能讓她找著。
單盈盈見羅成不吭聲,氣咻咻道:“羅成,他們都說你的武功是最好的,連宇文成都,李元霸都不是你對手,我看也就是吹牛吹得大,未必有真本領。”
羅成哭笑不得,小丫頭片子,你那招激將法對我一點用都沒有,我要沒點本領,能把你哥戳出那麼多洞來麼。
單盈盈見他依然不為所動,氣狠了:“羅成,你到底教不教我武功?我也想為咱們瓦崗寨做點事,總不能讓我成為大家的包袱吧!”
羅成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聽到後山腰有人喊自己,偏單盈盈那雙唇一張一合地還在唸叨什麼,聽得不甚清楚。
羅成一急,伸手就捂住了單盈盈的嘴,拉著她到了山邊上,側著耳朵貼上側峰,細聽動靜。
等到他聽全了那傳信之人的話,眉頭驟然緊鎖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他找死不成?這個時候還來瓦崗寨!”隨後,也顧不上單盈盈了,丟下人家小姑娘,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爬上了山峰,往寨子方向走去,只留下單盈盈面紅耳赤地低垂著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