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不淡地處下去算了,可這單雄信明顯太把自己當根蔥了。
這不,羅成拍桌子就起,厲聲道:“單莊主真是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你的莊子呢,我們都是你的犯人了。”
單雄信一見又是這個小祖宗,心下不悅,暗道:看來你是存了心和我過不去了。
單雄信雙手後附,冷聲道:“羅少保,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也不是咱這條道上的人,皇綱不可能是你劫的,這事不需要你管。”
羅成輕笑:“我倒是不想管來著,但今日是我舅母的壽辰,不是你發財的日子,你自個沒本事,沒劫到皇綱,便來這裡撞大運了。”
見他要出口反駁,羅成又道:“我問你,你今日是真心實意來給我舅母賀壽的,還是藉著機會,來問劫皇綱之人的?”
單雄信被個小孩說得面紅耳赤,赤目道:“羅成,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羅成冷哼一聲,心說,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你這話裡的意思,難道不是怨恨那搶先你一步劫了皇綱之人,這會兒你又拿身份壓人了,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單雄信見他不說話,但那透亮透亮的小眼神裡明明白白地印著幾個大字,我就是瞧不上你,你能怎樣。
單雄信頓時氣血上湧,快要忍不住怒氣了,這還是頭一遭有人這麼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的。
秦瓊頭疼,這兩位怎麼又槓上了。
秦瓊怎麼說都在北平府待了幾個月的,小表弟這人品自是不用說,就是這性子——直得讓人擔心吶,就算你這麼想,也不能這麼直說啊,這可不得得罪人。
不過這種人卻是最該結交的,絕沒什麼壞心眼,彎彎腸子的,若是認準了你,真是得掏心掏肺。
眼見兩人橫眉冷對,以單雄信為首的響馬紛紛放下盛著酒的大碗,伸手摸腰間的利刃,北平府的人也不枉多讓,也都以羅成為中心,站成小半個圓。
秦瓊一見這架勢,當下連忙站起身,伸出雙手,一邊攔一個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又要打架不成?”
羅成瞪了眼單雄信,回頭看錶哥道:“表哥,我倒是想忍,但你看看他說的什麼話,今日可是舅母高壽,他倒好,當成他自個的刑堂了,來這審問犯人呢。”
單雄信也不甘示弱道:“羅少保,咱們綠林自然有綠林的規矩,這規矩不能壞。”
羅成嗤笑地看了他一眼:“那要是劫皇綱之人真在我們這群人之中,並且站出來了,你打算怎麼辦?是打算在這大日子裡大開殺戒?”
單雄信被他一問,倒是不好開口了,他確實沒想過輕易放了那人。
“夠了!”秦瓊冷著一張臉,喝道,“你們若是真要打架,都來打我吧。是我不好,將你們請來,讓你們兩個都不痛快。”
“表哥!”
“秦二哥!”
叫完,兩個人都不吭聲了。
單雄信連忙道:“這事是我錯了,我不問了還不成麼。”
羅成一聽他這麼說了,也慢吞吞地服軟:“表哥,是我不對,脾氣太沖,今日是舅母的好日子,該高興才對。”
秦瓊見一個兩個都消停了下來,心裡暗自慶幸,這事總算揭過了,要不然真不好替程兄弟瞞過去。
羅成心裡也偷著樂,反正這話你是不能再問了,這可是你說的。
程咬金尤俊達則暗自鬆了口氣。
秦瓊軟著聲音道:“既然知道是好日子,那就不說那些不痛快的事了,兄弟幾個可要放開肚子吃喝啊,羅成啊,來,給單二哥敬杯酒。”
羅成剛要應下,就見一旁的張公瑾面有難色,出聲道:“秦二哥,少保喝不得酒。”
張公瑾生怕單雄信介懷,又道:“單二哥別介意,咱們少保年幼,家裡不讓喝酒,這喝了酒啊……就會誤事。”
羅成眨巴著眼睛,無比透亮地盯著張大哥,心說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被那雙清澄清澄的目光盯著真是不自在啊,張公瑾硬著頭皮,拉著秦二哥走到一邊耳語了一會兒。
等到秦瓊再回來時,將羅成碗中的酒換成了茶水,笑著對單雄通道:“單賢弟勿怪,方才張大哥與我說明了,我這位表弟確實不宜飲酒,我就讓他以茶代酒,敬你吧。”
單雄信想既然秦二哥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計較,便點頭應允。
羅成手上被塞了盛著茶水的大碗的時候,還有些莫名其妙,他怎麼就不能喝酒了。
幹完碗中的茶水,羅成湊到張公瑾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