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從碗中抬起頭,眼底亮得驚人:“父王,兒臣也想去京都。”
“是啊,王爺,這三年一次的回京述職,前幾次成兒都太小,路途勞頓的,也就沒帶上他,而如今他也已經十四了,是不是也該帶他出去見見世面了。”
羅成衝著羅藝拼命點頭。
“點頭,你點什麼頭!這事沒得商量。”
“父王——”溼漉漉的小眼神。
“王爺——”溫柔似水的嬌嗔。
臭小子那直接拒絕就是了,可夫人這裡……若是語氣生硬,今晚鐵定進不了房。
羅藝想解釋緣由給她聽,但一瞥見臭小子,立馬想起這小子耳聰目明的,於是推推搡搡地拉著自個夫人進房間商議。
“成兒年紀也不小了,都快十五了,愣是沒出過這北平王府的地盤,平日裡朝廷裡來個這些那些官員的,你也從不讓他接觸,不是趕著他回屋就是催著他去練武。”
“羅藝,今個我就把話挑明瞭,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必須給我說清楚,是不是嫌棄成兒給你丟臉了,若是這樣,我帶著兒子這就出北平王府,天南海北的,任由他去,難道不比拘在這鳥籠裡強?”秦蕊珠說著說著,便小聲抽泣了起來。
“夫人——”羅藝皺著眉頭,扳過她的肩,被她掙脫掉了,耐著性子,彎著腰湊上前道,“夫人,你這是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嫌棄成兒。”
“成兒是你我唯一的骨血,自小筋骨極佳,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高的武學造詣,我不疼他我疼誰?就在剛才,這開啟要真是兩箱珠寶,我是定不會讓伍氏兄弟活著走出北平王府的。”
秦蕊珠一想剛才他那狠勁,倒不似作偽,袖子掖了掖眼角道:“那你為什麼老把他拘在府裡,不許他去這,不許他去那。”
“夫人哎,你怎麼不往深處想想。”羅藝急得跳腳,手指著門外道,“就我們家那小子,我能放他出去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他乖乖待在家吧。”
掰著手指數落:“那伍氏兄弟來咱們冀北多久了?那伍安福隔三差五地被那臭小子打著玩,哪一回不是鼻青臉腫的,這也就是我比他老子官大,在咱們地盤,伍魁不敢怎麼樣,要不然早找咱們兒子算賬了。”
“還有他七歲那年,我問他練武打算作何,還記得他說什麼嗎?”羅藝拍著大腿,往事不堪回首,“他說推翻隋朝暴/政,舉兵攻下倭國。”
“夫人啊,咱們兒子不是不好,而是這小子腦後有反骨,時不時地想著造反,你說我敢放他出去麼?我這是把他放在我眼皮底下,才能安心,才能護得住他啊。”
秦蕊珠愣住了,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眼淚也不掉了:“王爺,可是我看這趟京都之行,成兒抱有很大的期望,除非是他心甘情願留守王府,要不然,恐怕是拘不住的,這孩子一天天大了,武藝盡得你真傳,我們這一走,這府裡怕是沒人能攔得住他。”
羅藝奸詐一笑:“夫人,我早就想好對策了,夫人,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