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喊的都是些什麼話——
“將士們,咱們別怕那瓦崗,聽我說,這瓦崗啊,如今就是座空城,戰將們全被調到了揚州城奪玉璽去了,咱們用不了怕他們!”
“兄弟們,這瓦崗寨啊,可是好地兒,要糧食有糧食,要女人有女人,咱們這下可是撿到大便宜了!跟著爺吃香的喝辣的去!”
聶世雄所率兵馬大多都是和他志趣相投的人,一些雞鳴狗盜之輩,上不得檯面,這會兒聽他這麼一喊,眼底冒著綠光的就要往瓦崗寨衝。
把裴仁基給氣得夠嗆。
裴仁基心高氣傲,哪容得了這山寇小賊挑釁,當下便舉著大刀驅馬迎戰。
兩馬過淌,裴仁基與聶世雄初一交手,不分勝負,正待裴仁基收勢之時,就聽聶世雄突然轉身,大聲喝道:“看刀——”
裴仁基以為聶世雄會再度舉刀砍來,誰曾想聶世雄說的看刀卻是袖中的柳葉飛刀。
裴仁基雖說武藝精湛,但畢竟年紀老邁,聶世雄又是突然出招,裴仁基一時躲避不及,只來得及悶哼一聲,被一柄飛刀正中面門,倒地落馬,聶世雄趁機又在他心口補上了一刀。
聶世雄陣營一片歡呼聲,裴家長子裴元龍壓根來不及抹眼淚,趕緊上前搶回裴仁基的屍體,退回到城門內,才抱著屍體痛哭起來。
聶世雄大軍猶如豺狼虎豹,在城門外不斷叫囂,放言要碾平瓦崗寨。
而如今城內卻只有裴元龍,裴元虎兩員能迎戰的大將,就算裴氏兄弟願意以死相拼,可城內還有所有將士的家眷,怎能拼上他們的性命?
裴氏兄弟只能緊閉城門,又暗自遣人快馬加鞭前去揚州城報信。
這不,派去的人一路不停頓地趕路,趕到揚州城之時,幾乎和翟讓前後腳到。
翟讓還沒來得及質問李密呢,就聽來人說聶世雄趁虛而入偷襲瓦崗寨,裴老將軍戰死沙場,翟讓腳步踉蹌,怒目圓瞠,恨不得將李密活剮了。
李密聽此訊息,面上也是大為震驚,連忙問徐茂公:“軍師,這可如何是好啊?”
徐茂公心裡對李密有氣,想當初,咱們大夥都勸你,千萬不能納了蕭後,可你色膽包天,一意孤行,寧願冒著得罪眾反王的風險,也要將蕭後等一干妃子收於後宮,惹得反王們對咱們瓦崗頗有抱怨。事後,你又擔心反王們會不會趁此機會反你,立馬派人回瓦崗調兵前來相護。瓦崗的守軍本來就不多,這會兒人都讓你調來了,聶世雄可不有可乘之機麼?
你說你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要是不是你心眼小,趕走羅成,羅家軍就不會離開,羅家軍不離開,哪至於像如此境況,腹背受敵。
只是可憐了裴老將軍,一世英名,驍勇善戰,竟然就死在這樣的草寇手中。
徐茂公心中感慨萬千,低垂著眸,只道:“微臣尚未想到什麼法子。”
秦瓊和王君可等人對視一眼,站出列道:“皇上,城內空虛,士兵不足一萬,後方又都是將士們的親眷,皆是些老幼婦孺,怠慢不得啊,咱們得趕緊回去救援,晚了,怕是會後悔莫及,不如這樣,我先點撥兩萬兵馬,即刻啟程回去。”
秦瓊所說也是眾將所想,誰不顧及自己的親眷,張紫嫣,親孃,程咬金的老孃,王君可的夫人,尤俊達的小弟可都在寨子裡頭呢。
李密也急了,幾乎不動腦子就脫口而出:“這可不行,你要是帶著兵馬走了,眾反王再來攻打朕可怎麼辦?朕和朕的愛妃們該如何是好?”
李密此話一出,秦瓊等人心裡真是涼了大半截,都這會兒了,你還在想著亡國之君的妃子呢。
李密見秦瓊的臉色陰沉,早已烏雲密佈,驚覺自己說錯了話,訥訥地站在一旁,倒是不說話了。
“秦二哥,皇上不是那意思,皇上是說——”王伯當存心想調解一二,但一開口就被秦瓊給打斷了。
“伯當兄弟,我沒跟你說話!”秦瓊咬牙切齒道。
王伯當被人拂了面子,臉上訕訕。
秦瓊先是得知小舅子死於奪玉璽之戰,又聽到義子秦用不明不白的死了的訊息,這會兒連紫嫣都快保不住了,心裡早就急的不行,巴不得能長對翅膀飛回去,就這節骨眼上,李密竟然還在跟他提什麼亡國之君的妃子!怎能不讓他生氣,當下就衝李密冷哼道:“皇上,你倒是傳道旨意,問問兄弟們會不會聽您的!”
程咬金都快急哭了,氣急敗壞道:“你還在猶豫什麼呢?敢情不是你老婆,你老孃在寨子裡,你可以不管他們死活,是吧?你問問咱們這些兄弟,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