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仇人相見,卻不相識
“金蛇衛乃皇家衛隊,執行暗殺任務從未失手,此番失手到底是為何?”主位之上,宇文化及眉頭緊鎖苛責道。
底下跪著一排人,為首之人頭頂雙鳳金盔,身穿一件鎖子黃金甲,眉眼鋒利,雖是跪著,但絲毫不折其英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丞相宇文化及之子,天寶將軍宇文成都,也是方才刺殺李淵一行人的首領。
“父親,如果不是突然殺出兩個攔路虎,李淵一家跑不了。”宇文成都開口,聲音一如他的長相,清冷涼薄。
“腰牌丟失,此番又失手,不僅可能牽連我宇文家族,還有可能牽連晉王殿下。”
宇文成都微微頜首:“父親,我再走一趟,必將腰牌追回。”
“你不是說救兵是兩個人麼?區區兩人,怎能抵擋的住百餘金蛇衛?”
“確實是兩人,與我交手的是名少年,不足十五的光景,面容俊俏,不苟言笑,手持銀槍,十分驍勇。”
說到這,宇文化及憤憤然地扔了手邊的茶杯砸向他:“怎麼?你現在連一個小孩都打不過了麼?”
砰的一聲茶杯在身前破裂,宇文成都絲毫沒有躲讓。
他緊抿著唇不說話,雖是偷襲,讓那少年稍勝了半招,但輸了就是輸了,他無話好說。
宇文化及見他低頭屈服的模樣,又放緩了語氣道:“聽說,你胸前被那小賊刺了一刀,嚴重麼?”
“多謝父親關心,兒臣無礙,幸而兒臣有身著兩層盔甲的習慣。”
“那便好。若是再讓你去追殺那名少年,你可曾認得他?”
“認得。”不得不說,那樣出眾的容貌,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
“好,那就派你親自出馬,務必將此人滅口,追回腰牌。”
宇文成都一愣:“父親,腰牌應該並不在那名少年手上,丟失腰牌的金蛇衛並不曾到山坳處,只在山丘上與李淵和另一名黃臉漢子打鬥過。”
宇文化及雙眼微微眯起:“所以,你的意思是腰牌不是在李淵手上,就是在那名黃臉漢子手上?”
“是。”
“李淵那邊我會派人潛伏打探,至於那名突然殺出來的黃臉漢子……金蛇衛中除了你,誰最優秀?”
“司馬欣。”
“好,你們兵分兩路,讓司馬欣帶著活著回來的金蛇衛去認那個黃臉漢子,你就負責去取那名少年的首級回來。”
“兒臣遵命。”宇文成都雙手抱拳退下。
大步跨出偏殿,伸手一摸胸口被刺破的單層盔甲,那小子似笑非笑的挑釁模樣便迴盪在腦海裡,宇文成都眉頭緊鎖,就算有些感慨這小子長大後前途不可限量,但父命難為,這人必須得死,只是可惜了。
宇文成都單槍匹馬,沿著馬蹄印一路追殺而來,最終竟是上了通往長安城門方向的官道。
他略一沉吟,回想起那少年一身錦衣華服,氣度非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小子不會是什麼朝廷高官之子吧?但細細想來,朝廷高官之子中似乎並無此等能人。
得不到答案,宇文成都有些鬱郁地回到丞相府,恰管家前來通知他,今晚皇宮設宴,皇上要款待回京述職的北平王羅藝。宇文成都不耐地擺擺手,他確實不擅此類應酬,這羅藝回京述職已有數日,皇上為了彰顯其重視,已連續幾日設宴宮中,群臣同歡。
長安城內 北平王府
“籲——”羅成翻身下馬,不由分說,直奔大門而去。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北平王府。”門前侍衛將其攔下。
“大膽,竟敢攔截燕山公。”杜文忠緊跟其後,掏出令牌,侍衛紛紛下跪。
羅成不及多想,直奔門內。
不得不說,隋文帝對於羅藝的看重,彰顯在方方面面。比如說,明明就駐地在外,三年才回京述職一趟,可偏偏在長安城最熱鬧繁華的位置有一棟設施齊全的北平王府。
書房內,羅藝聽完羅成所說,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自家夫人的表情,見她此刻神清蕭瑟,淡然地坐在一旁飲茶,他更是坐不住了。
“夫人——”
“啪——”茶杯被重重地放回原處,“你個老東西,竟幹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原以為你老實憨厚,沒曾想最齷齪的就是你,拋棄妻子都幹得出來。”
“哎,夫人哪,你這說的是哪的話?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薑桂芝以前的確是我的夫人,我和她成親之後不久,她便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