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企及。
可宋問如今是他們的先生,對他們知無不言,傾囊相授。就這一點,他們已經非常幸運了。
馮文述道:“學生知錯。請先生賜教。”
孟為道:“學生這次真的錯了!”
眾學子:“請先生賜教。”
“很好!”宋問從底下抽出一張紙來,“首先,我來給大家講一講,什麼叫做市場。”
這次課畢,隔著時空,乙班學子感受到了一種名叫“經濟學”的痛苦。
那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從此戶部,足以在他們心中封神。
宋問難得講課,講到口乾舌燥。這說話廢的是元氣,讓宋問都有些虛脫。
將資料留給他們傳抄,自己安靜的回家去。
果然白天話說多了之後,沒事就不想說話。
小五小六對著她吃飯,煞為新奇。
待旭日落下,餘暉印天,宋問家裡來了一位客人。
正是御史大夫李伯昭。
宋問聽他報名號才知道:“原來是御史公!”
急忙將這人引進來:“御史公今日光臨寒舍,宋某受寵若驚啊。”
小五道:“人昨日就來過了。”
“怎麼這麼沒禮貌?”宋問道,“御史公來過你應該告訴我,好叫我前去拜訪才是。”
小五特別委屈:“……他也沒留姓名便直接走了。”
李伯昭道:“豈能怪他?老夫昨日是心血來潮,不想先生不在。何況有事求教,自當親自上門才是。”
宋問:“御史公嚴重了,請講。”
李伯昭一揮手,隨行的下人退出門外。小五小六也識相的離開,去後庖裡躲著。
李伯昭道:“老夫就直言不諱了。聽我兒講,宋先生覺得這米價,有些問題。”
“的確是有些問題。”宋問道,“這米價居高不下啊。而近三月來,尤為明顯。”
三月來的米價有些貓膩,這被看出並不算稀奇。
李伯昭接著問道:“宋先生覺得,米價是從何時開始,初露端倪?”
宋問:“我只看了三年的數,這三年裡,都有些不對勁。”
李伯昭心道果然,連忙道:“請先生詳說。”
宋問試著措辭,說道:“我們知道,這東西多了,價格自然就低了。東西少了,價格自己就高了。本錢上來了,售價也會往上漲,而本錢下去了,又會重新往下調。”
李伯昭點頭。
“所以這每逢早稻晚稻豐收之際,照理來說,米價應當會有所下跌。可是從戶部的三年記錄來看,一直沒有。”宋問道,“後來我去打聽了,米鋪收米的價錢,從三年前的十三錢,跌至如今的九錢。與臨城相比,並不算低,可與長安的市價相比,就未免太過詭異。”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稻米的收購價,與售出價,已經有人預先定好了。整個長安城的米鋪都預定好了。”宋問道,“沒有哪個商戶敢有這樣大的膽量,也沒有哪個商戶,能有這樣的人脈。”
宋問道:“正是因為這三年來米價太過於平穩。只有偶爾的小幅變動。所以宋某才覺得,這米價,不大尋常。”
“老夫與太傅,也有此懷疑。所以深表擔憂啊。”李伯昭點頭,眼神中滿是讚許道:“宋先生果真如傳言那邊,見微知著。真是青年多才俊啊,老夫深感佩服。”
宋問忙道:“御史公折煞小輩了,宋某隻是取巧而已。”
思維方式不一樣而已。
對他們來說,價格或許只是一個數字。沒有大起大落,就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而對宋問來講,所有的資料都是資訊。它所代表的不止是漲跌,它漲跌的背後,必然是有一定緣由的。換個方向思考,它既然有了緣由,就一定是會變動的。因為市場就是不斷變動的。
小五過來沏茶,將茶小心在李伯昭面前放下,然後藉機偷瞄他兩眼。
這位大官有所察覺,不明所以的回視過去。
小五收了托盤,飛也似的跑了。
兩人竊竊私語道:
“你說,咱們家這座小廟,怎麼總來些大佛呀?”
“這混世魔王都在呢,佛不得來收啊?”
李伯昭接了茶,又道:“老夫今日來,就是想問問宋先生。近三月來米價飛漲,先生能否算出是何人所為?”
宋問摸摸鼻子,笑道:“宋某這靠的是腦算,而不是掐指一算。這個,真算不出來。還得要御史臺和戶部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