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尖仰著頭,不然她夠不著他的嘴唇。
韓婷:“那就這麼定了,你看看哪天有空,告訴我一聲就行。”
方繹嗯了聲,又不說話了。
韓婷很自覺地走了。
她從樓上下來,拿起桌上那一籃子雞蛋,往大門外面走去。
孫小錢走過來:“怎麼又把雞蛋帶走了,不是說送給我們老闆的嗎?”
韓婷:“他不能吃雞蛋,一吃就過敏。”她是來感謝他,不是來給他添堵的。
孫小錢抓了抓自己的頭:“老闆居然對雞蛋過敏,哎,韓警官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是怎麼知道的,她當然知道,以前他們一起吃飯,他說他對雞蛋過敏,她幫他吃掉的雞蛋加起來能繞一中足球場好幾圈,吃得她都快吐了。
以至於在後來的很多年,她一看見雞蛋就想起來她幫助過他的那些日子。
那時候,學校每天都會給學生加餐,以雞蛋牛奶為主,吃不完不讓走,要不是她,他得天天被留。
她曾經問過他,為什麼不告訴老師自己雞蛋過敏的事。
他當時正在給她剝雞蛋,少年的手白淨,骨節分明,彎腰對她說:“要是被別人知道我身體不好,豈不是很沒面子。”
十六七的少年,真是什麼都能跟面子掛上勾,幼稚得可笑又可愛。
她覺得他不是雞蛋過敏,是得了少爺病。對當時的她來說,雞蛋和牛奶是一種珍貴的食物,她家裡不是每天都能吃上。
韓婷把手上那一籃子雞蛋放在前臺,對前臺小姑娘說:“拿去你們廚房吧,給客人做蛋糕什麼的可以用上。”
前臺姑娘發出了同樣的疑惑:“我們老闆對雞蛋過敏?”
“那對雞蛋過敏的人能吃蛋糕嗎?”
韓婷:“最好別吃吧。”
她突然得到了啟發,要是方繹拿刀砍她,對不起,她臨死前說什麼都要在方繹的飯裡投雞蛋。
韓婷回到家裡,她現在的房子是租的,兩室一廳,打掃得很乾淨,離派出所很近,上班方便。
晚飯吃的泡麵,加了兩個雞蛋。
吃雞蛋的時候又想起了方繹,她有一個困擾她多年的疑惑,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