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回頭問戰友。
2班小夥伴們已經完成了對面罩和護目鏡的探索,並對1班為何總會冒出稀奇古怪的道具發表了各自的看法。如今已探討完畢,心緒坦然,故而異口同聲:“嗯。”
宋斐看向自己班的同學。
戚言點頭。
週一律晃了下壽司槍,勾起嘴角,刀鋒反射出的寒光在他胸有成竹的臉上一閃而過。
喬司奇也被刀光晃了眼睛,下意識猛眨,原本義憤填膺的眼神再看不見,但控訴還是中氣十足的:“我很不ready!”
宋斐挑眉,戚言和週一律也抱起胳膊等待隊友的理由。
喬司奇用力一攤手:“?”
宋斐:“……”
戚言:“……”
週一律:“說人話!”
“為啥是我啊,”都這種情況了,不讓拽洋文就不拽了,喬同學很識時務,“人家王輕遠想去你們不讓,我不想去你們非拉著我,你們咋就那麼愛我……”
喬同學的傷心是真摯的,他的抗拒滲透到了每一個細胞核。
宋斐嘆口氣:“不說了嘛,食堂得留幾個能打的,你是比羅庚能打還是比王輕遠能打?”
“那我總比李璟煜強吧!”
“但你抓鬮輸了啊。”說到這裡宋斐簡直無地自容,當著2班同學的面,喬、李兩位同學為了誰能留在食堂而抓鬮,武生1之恥啊!
戚言拍拍他肩膀:“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而且你不是一直顯擺穿得厚不怕咬嗎,”週一律補上一刀,“這麼得天獨厚的裝備根本就是為直面喪屍而生。”
喬司奇當機立斷雙手抓上褲腰,大有一脫到底的架勢:“我現在就可以卸裝備!”
週一律啞然,被他的無恥打敗。
宋斐興味盎然地走過來,目不轉睛地盯住他的下半身:“脫吧,我們幫你看著。”
喬司奇:“……”
山外青山樓外樓,無恥不敵猥瑣流。
“我的夢想是守護食堂啊——”
羅、林、王、李:“我們替你完成!”
看著生無可戀的喬司奇被夥伴們送到窗戶外,2班同學面面相覷,感應到彼此心中同樣的感慨——這真是一個充滿了凝聚力的溫暖集體。
淡淡夜色下,一層後廚窗戶鬼鬼祟祟溜出八個人影,他們先是四下張望,繼而快且安靜地極速前進,轉眼間,已隱匿在夜色深處。唯一證明他們出現過的,只有被融化雪水柔軟了的綠化帶泥土上留下的腳印,深深淺淺,一路向前。
“就是那幾棵樹嗎?”
趙鶴帶著三個同班同學,跟在1班的後面。這是事先定好的戰術,1班帶路,2班跟隨,畢竟前者已經有過一次成功經驗。
此時他們已經能遠遠看見快遞點的彩鋼房輪廓,還有它前方綠化帶旁的那幾棵挺拔小樹的模糊身影。
“嗯。”回答他的是戚言,儘量將聲音壓到最低,內容壓到最簡短。
趙鶴也沒敢大聲,但他個子高,視野更清楚些,這會兒就難免犯嘀咕:“也太矮小了吧。”
趙鶴說得是肺腑之言——相比滿校園隨處可見的高大闊葉樹,這幾棵實在有些弱不禁風。
1班同學表示理解,作為在這裡和林蔭大道都爬過樹的戰士,他們對於兩邊差異的感受再深不過。然而事情都得辯證著看,大樹安全,樹幹卻高,攀爬的難度也大,小樹固然矮弱,但爬起來容易,誘敵殺敵也更易操作,況且弱歸弱,也沒弱到撐不住人的地步。
“你可以給後勤部提意見。”戚同學體貼地提供發聲渠道。
趙鶴白他後腦勺一眼:“我會的,謝謝。”
“天冷就是好,清淨。”一直緊握雕刻刀警惕四周的馮起白,輕緩出聲。與其說是想聊天,不如說是給自己緊繃的神經找一個舒緩渠道,一路上他的弦都要崩斷了,再不說話能憋瘋。
喬司奇同樣緊張得要命,但對於馮起白同學的觀點卻不能苟同:“今天氣溫回升了,和我們剛跑出宿舍那會兒差不多,冷什麼啊。”
“那怎麼一路上連半個喪屍都沒有?”
“這邊偏,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也沒幾個喪屍……怎麼著,你還盼著遇見啊?”
“我發現你這人說話……”
窸窸窣窣。
拌嘴戛然而止。
八個人這會兒是貓著腰貼著路邊走的,而聲音是從路另一邊,綠化帶的灌木叢發出來的。像是有人正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