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直接撞到了沒下巴的懷裡,整個人都木了。
宋斐咬牙衝過去想把人拉開,可根本來不及,眼看那喪屍就要抬起胳膊箍住喬司奇。
宋斐一個加速,也不拉了,直接撞,連喪屍帶喬司奇一起撞進出口裡。
出口的通道門開著,倒下的瞬間宋斐就看見了裡面的景象。
地獄。
不是人間地獄,就是地獄。
明亮得晃眼的陽關底下,是整整一田徑場的喪屍,它們僵硬地站立著,簇擁著,茫然,空洞。相比外面的喪屍,它們似乎連啃食的衝動都不那麼猛烈了,就那樣看著虛無的某個點,彷彿那裡就是它們全部的精神世界。
劇烈疼痛從手腕傳來。
宋斐一個激靈,回過神,正撞上一道白光閃過。
喬司奇被他一撞飛出,最終倒進喪屍懷裡的變成了自己。
緊接著趕過來的趙鶴用金屬筷子幫他結果了身下的喪屍,但定睛去看,自己的手腕已經先一步被對方啃到嘴裡。
哪怕在筷子已經插到喪屍腦門上的此刻,一動不動的屍體仍不願意鬆口。
宋斐愣愣看著自己的手腕,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那邊的警服喪屍被王輕遠和羅庚聯手撂倒,這邊的戚言已到跟前,幾乎是把宋斐胳膊從喪屍嘴裡扯出來的,然後看也不看,直接把人薅起來就往旁邊跑!
宋斐還處於“自己被咬了”的恍惚裡,完全跟不上節奏。
但小夥伴們已經方向明確——橫在臨近出口處的大巴車!
怎麼上的大巴車頂宋斐已經沒了印象,直到戚言粗魯地擼起他袖子,好一番檢視,末了如釋重負地舒口氣,一把緊緊抱住他,就像要把他勒進身體。
“幸好,幸好……”
反覆就這一個詞兒,戚言說了不知道幾百遍。
追擊屍群圍到大巴車四周,企圖攀爬,十四個小夥伴繞車頂一圈,嚴防死守。
宋斐終於在一片騷亂中回過神,第一個動作就是掙脫開戚言,抬胳膊自己瞅。
戚言這叫一個恨得牙癢癢:“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
宋斐沒理bf,反正早晚都要被懟,他得先幹正事——比如一個虎撲緊緊摟住馬維森!
馬維森正蹲著捅下面喪屍呢,被這一撲差點栽歪下去。
“你有病啊——”
好不容易轉過身,衝著宋斐就是一聲吼。生死攸關,誰都要怒。
宋斐對上馬同學怒目圓睜的臉,又是一個大力擁抱:“救命恩人,請受我一吻!”說完就要往腦門上上嘴。
馬維森立刻手腳並用把人推開,並且一針見血刺破此種行為的本質:“你是報恩還是報仇啊——”
小夥伴們看半天才弄明白,原來剛才喪屍那一嘴咬住宋斐手腕不假,但宋斐手腕上還帶著馬維森早前送的護腕呢。這一口雖然疼,卻並沒真正破皮傷肉,對於宋斐,根本就是死裡逃生。
戚言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索性也不吐了,把人抓回來剛想直接掰扯之前的衝動和冒失,大巴車忽然猛烈一晃。
所有小夥伴都跟著腳下不穩,何之問更是沒站住,直接坐到了車頂上。
“它們在推車。”王輕遠聲音不大,但前所未有的嚴峻。
眾戰友聞言望去,只見原本圍在大巴車四周的喪屍都集中到了一側,正齊心合力推車身,眼看大巴就要側翻!
無需號令,十六個戰友默契地聚到被推的這一側,手挽手肩並肩,防洪堤似的,用自身重量抵制下面推力!
但眼見著喪屍越來越多,傾覆只是遲早的事!
更要命的是田徑場裡的喪屍終於想起了自己還使命,正蹣跚著從各口奔出來……
“天要亡我們啊——”馬維森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招能破眼前的死局。
“閉嘴!”鄺野的《負能量馬の相處守則》裡早就剔除了“客氣”二字。
“得想辦法回車上。”雖然每個細胞都叫囂著要對宋斐之前的冒失衝動進行嚴厲鞭撻,但戚言還是看得明局勢,分得清主次。
馬維森:“說得容易,怎麼回,飛嗎?!”
戚言:“……”比宋斐更讓人想抽的傢伙出現了。
大巴車身又一個晃,比上次幅度還要大!
宋斐急中生智:“有了,找個人引開他們!”
馬維森:“我們都在車頂上怎麼引,難道要人下去跟屍群賽跑嗎!!!”
林娣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