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不會是那天的人吧!那天的人你認識嗎?他們是誰啊!隱約記得那桌子上有幾張臉挺熟的樣子,該不會是在電視上見過吧!在哪呢?我這人一象對人記不大清。
〃沒你的事。〃陳雷的聲挺衝的。
我把電話一摔就上床休息了。什麼嘛!
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他對我一清二楚,可他在做什麼,我始終不知道。可我有必要知道嗎?我又一次問自己,我害怕我知道這個答案,還是我在逃避什麼,我懶得去想,只是有些事卻根本躲不了。
也沒幾天,就開學了。
我到學校報到,洛文雨好象瘦了很多,我叫他。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卻不過來說話,就那麼走開了。
我發了下呆,曾經打電話問過他,他只是沉默什麼都不說。他幫過我很多次,這次我也想幫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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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文雨出事了。那天他給我打了個電話,我過去的時候,他臉上沒什麼傷,衣服卻是明顯被撕扯過的。我嚇壞了。
他卻鎮靜的出奇。
〃給我帶衣服了嗎?〃他蹲在地上說,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我啊了一聲,忙把電話裡他說的衣服拿了出來。
他接過換了。
〃有事?〃我試探的問他。
他卻一笑:〃我能對付。〃
我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有什麼就說,是不是有什麼人找過你?陳雷給我說過,他是不是也知道?〃
他只是抬眼看了我一下,〃林林,你和陳雷斷了吧!〃
我一下就蒙了。
〃我說真的。〃他低下了頭。
〃你在說什麼呢?〃
我裝著胡塗,心跳的厲害。
〃其實。。。。。。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你不願意說破,我也沒說,可。。。。。。那個人會害了你的。〃
我咬著嘴唇,一句話也說出來。
洛雨的聲音冰涼的讓人發慌。
〃林林,還記得前陣子傳的挺厲害的那個搖頭丸的事嗎?〃
我想起來了,看著說話的洛文雨的臉,他忽然變的陌生,這個人我不認識。
他說的事,是不久前三個大學生到一個舞廳去玩,結果有一個女的被人下了藥給輪姦了,事後還把照片往網上發,弄的沸沸揚揚。
〃為什麼大家傳的這麼厲害,卻不見報紙上報導,為什麼那女的都自殺了,卻沒人敢站出來說查。〃洛文雨的每一字都清晰的打在我腦子裡,〃你知道咱們這個城市有多黑了嗎?〃
我靜靜的呆在他身邊,想起那天的胖子,半晌才開口:〃那天的人是誰?〃
他只是笑笑,〃林林,跟陳雷斷了,找個老實點的朋友,要不就別找,等畢了業,安安全全的回家、結婚,這比什麼都好。〃
我沒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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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真該聽洛文雨的話,可真的辦不到。我想陳雷也一定也過這樣的掙扎,他也知道我們在一起是沒好的,可他還是找我,就象我找他一樣,不見他時拼命的想,見到了也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傷害或者別的。
那段時間唯一清楚的就是,陳雷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種無所事事的小混混。隱約知道他在某個組織裡,可我不知道,那個組織可以成為一個網,帶著它的毒汁,把一切都腐化。因為我離那些太遠了,太平的日子讓我麻木,如果沒有洛文雨的提醒,我又怎麼會去真正留意陳雷的生活。他刻意讓我遠離的那個圈子。
而我發現的一切都讓我的良心不安起來。我並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我有時候自私的可怕,即使如此,當我知道,陳雷所做的事時,我還是震驚了。
有一次我在陳雷的口袋裡發現了一個黑色的玻璃瓶。他神色緊張的收了起來。我腦海裡卻已經浮現出了禁忌的名字。也許我們真的走到了盡頭。
他可以在街上瞎混,因為我知道,他大不了缺胳膊斷腿,再判個幾年,那沒什麼,而且就我對他的瞭解,我也知道他底子不壞,肯定做不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現在我不能再騙自己了。
〃你知道自己再做什麼嗎?〃我看著他匆忙的把藥瓶收起。
〃這有什麼,現在到舞廳玩的不都磕這個。〃
〃你磕?〃
〃不,朋友給的。好玩就裝了起來。〃
我閉了閉眼,〃那你好玩去吧!〃我收拾著自己不多的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