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想再嫁也好,想什麼也好,等病好了再做打算。”
“嗯,現在就要內外有別了,其實只要自己內心坦坦蕩蕩的,怕什麼?”綠丫話裡的揶揄張諄是聽得出來的,他又笑了:“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人在這世上,總要和人打交道的。別人家這樣做,那我也只能這樣做,再說我也曉得,秀兒和你更好些,覺得我除了生的好,什麼都不抵用,我還是不去她面前惹厭了。”
綠丫噗嗤一聲笑了:“原來你還記得這些,難道你不曉得人有愛屋及烏的,秀兒為了我,也要對你這個烏鴉好一些。”張諄也笑了,兩人說了幾句閒話,也就收拾睡覺。
等睡下了,綠丫才把秀兒的一些遭遇說出,最後道:“別的罷了,橫豎都過去了,只是那個逃妾的事,得趕緊辦了。還有錦兒,既然那家大娘子不是什麼好人,想必對錦兒也不會好,不然秀兒不會帶著孩子逃出來。那錦兒定不能還回去。”
要說逃妾,這不過是件小事,給上幾十兩銀子就能讓那家不說話,可是孩子就有些麻煩。張諄還在沉吟,綠丫已經扯一下他的指頭:“我知道,你們男人家總說,這天下只有跟父親的,沒有跟孃的,可還有一句話叫寧跟討飯的娘不跟當官的爹。這娘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捨不得孩子。可這爹就不一樣了,再說錦兒就算被那家子帶回去,也不過是個庶出,上頭嫡母不好,生母又不在,你讓她一個小孩子怎麼過日子?”
張諄安撫地拍拍妻子的手:“這些我自然曉得,我只是要先籌劃一下,你慢慢地把秀兒嫁的這戶人家姓什麼住哪裡給問出來,如果真是個做生意的客人,那就好辦多了。就怕家裡有當官的,那就要勞煩東家出面。”
既然丈夫答應了,綠丫也就鬆了口氣,就在張諄以為綠丫已經睡著的時候聽到綠丫悠悠地說:“諄哥哥,你是曉得我為什麼要這樣對秀兒的。”
張諄把綠丫的手握緊,嗯了一聲。綠丫睜眼看著張諄:“當年她護著我,我才沒有……,那麼現在,我也要護著她,不能讓她母女分離。”張諄把妻子的手握的更緊一些:“我知道,綠丫,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心願我都該幫你實現,不管多困難都要實現。”
真好,綠丫在張諄懷裡縮成一小團,這下可以安心地睡去。張諄也閉上眼睡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屋裡暖呼呼的,張大娘躺在炕上怎麼都睡不著,就在她不知道第幾次翻身的時候,張大伯忍不住火了:“你翻什麼身呢,又不冷,這屋子暖和,外面下再大的雪和你沒有關係,好好睡覺。”
既然把丈夫吵醒了,張大娘索性坐起身:“你也曉得這屋子暖和,可你不知道這是怎麼得來的?”張大伯的哈欠都卡在那:“怎麼不曉得,這可是我侄兒家。”
“就因為只是你侄兒家,我們才住的不安穩呢,你想,今兒來了個什麼人?要是這人得了勢,在你侄兒耳邊說幾句,把我們趕走不是輕而易舉的?”
這話讓張大伯的瞌睡都醒了,翻身坐起瞧著老妻,接著笑了:“你想這麼多做什麼呢?那個人,不過是個乞丐婆子,這也是侄媳婦心好,才收留,要是個別人,連瞧都不瞧一眼,還得了勢,她能得什麼勢?你也不瞧瞧她那年紀,還帶著個拖油瓶。”
“你這死老頭子。”張大娘推自己老頭子一把,接著繼續說:“天下的事哪有說得清的?你那可是平日和你關係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的堂兄弟,這回出事,他王八嘴一張,只肯給你三兩銀子一畝地,這可是絕了你的命啊。現在瞧著好,可誰知道以後。”
說的是,張大伯瞧著老妻:“那你要怎麼說,現在菊丫頭那邊,我瞧著也不肯聽了。”張大娘推自己老頭子一把,在他耳邊飛快地說了幾句,張大伯撮了下牙花子:“成嗎?”
“怎麼不成?這天下的男人不都這樣,見了女的就算面上說的再光明正大,可那小心思也動著呢。你啊,就聽我的,我這不也是為了你,不然的話,這可是我親親的姨侄女呢。”張大娘說完,就又躺下去,打了個哈欠,有些感嘆地說。
張大伯心裡動了幾下,既然如此,那就做吧,橫豎張諄也不會把自己趕出去。
綠丫一早起來,送了張諄去上工,就往秀兒住的那院子去,院子裡靜悄悄的,聽到聲音小荷掀起簾子走出來:“奶奶,那位奶奶睡的好呢,昨晚咳嗽了幾回,服侍她吃了一次藥丸,又喝了一回水,這會兒還睡著呢。”
睡著就好,就怕睡的不香,能吃能睡,這病也就好的快些。綠丫一塊石頭落了地,走進屋瞧了瞧秀兒,見她呼吸比昨兒還好些,心又定些,見廚房送粥過來,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