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太尉替我們報仇雪恨!”
哭了半餉,直到戰鬥徹底結束,杜壆等人也跳下馬來,這些村民百姓這才反應過來,齊齊跪下對著杜壆等人磕頭道。
一通殺戮,杜壆滿腔的怒火終於稍稍平復,當下他連忙將一名年紀最大的老者扶了起來,又讓其他軍士將剩下的村民都扶了起來。
看到新郎和幾位村民受傷了,連忙叫人去找大夫,並且讓士兵用隨身帶的繃帶金瘡藥簡單替他們包紮裹傷。
忙完這些,杜壆這才大聲說道:“大家誤會了,我們不是大宋官軍,我們是替天行道的梁山軍。”
這些村民一下都愣了,梁山軍?這是甚麼軍隊?沒聽說過啊?
這時背嵬軍馬軍教導員雲志就派上了用處,當即開始簡單的向大家宣傳起來:我們梁山軍是支造大宋昏君和貪官反的隊伍,是替天行道的隊伍,是保護老百姓的隊伍,這次就是聽說曾頭市為禍一方,欺辱凌州百姓,特意來剿滅曾頭市的!
哪知一聽雲志說完,這些村民越發激動起來,再次就朝雲志和杜壆跪了下來。
“大王,你們要替我們做主啊,這曾頭市幾十年來,可把我們欺負慘了!”
杜壆再次讓人把他們扶起來,這才道:“他們是怎麼欺壓你們的,能說具體一點麼?”
當下這些人立刻七嘴八舌一邊哭著一邊訴說曾頭市的暴行,又是當地鄉音,杜壆也聽的不是真切,就讓那名頭髮發白的老漢一個講,其他人都停下來。
“他們就是一群畜生!他們原本是一群遼國來的客商,四十多年前在這裡落地生根,一開始還算老實,知道人在異鄉,他們人又少,因此老老實實的,對俺們也相當客氣有禮。
再後來,大致他們的族人在遼國過不下去,我們這裡的生活更好,越來越的女真番子來到這裡,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了,就與我們當地的人時常鬧出矛盾來,時不時的打官司。
再之後,他們找到門路,開始為我大宋養馬,他們就開始到處吞併我們的田地,強買強賣,不賣就放馬到田裡吃我們的莊稼,或是找著機會就把人打個半死……”
雲志聽了簡直氣炸胸肺,大聲道:“你們怎麼這麼沒用,就沒人帶著你們跟他們幹?”
那老漢哭著道:“大王啊,我們不是沒有試過啊,可是他們人人都有好馬,人少了騎上馬就跑了,然後呼啦啦就能聚起幾百上千騎兵,我們都是莊稼把式,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就算結寨自守,可總不能不出門吧,一出門他們又是一群騎兵圍過來!”
杜壆的軍事理論比雲志更高些,自然知道騎兵對農耕民族的優勢,那就是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可以跑,除非能把他們老窩給端了;或者結陣而戰,依靠強弓硬弩和長矛如林,引誘對方進攻將其殺敗,否則根本打不贏。
但是這些莊稼把式的村民顯然沒有這個本事,於是杜壆皺著眉頭道:“你們難道不會一起告到官府?”
那老漢泣不成聲道:“大王啊,我們不是沒有去告過啊,只是這廝門一者都是外國(這時候還指的是遼國,而遼人在汴京城都可以橫著走)僑民,官府輕易不敢得罪;
二者這廝們替官府養馬,各州禁軍都要買他們的馬,不但凌州官府,鄰近幾州官府都跟他們好得穿一條褲子,又怎麼會替我們小老百姓當家做主?”
杜壆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大宋軟弱他早知道,只是沒想到這夥曾頭市的“外國僑民”會這麼肆無忌憚,這麼有恃無恐。
就聽那老漢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再之後,他們就越來越過分,搶了我們的田地還不算,還動不動就衝到我們的村坊,索要吃食和財物;又或者強行要我們去給他們幹活,不給工錢。
特別是去年以來,聽說他們北面的同族,甚麼兩萬生女真蠻子就打敗了七十萬遼狗大軍,這夥番子就越發無法無天起來,動輒打人殺人,調戲**我們漢人的婦女,就沒有甚麼惡事是他們不敢幹的。
若是碰到誰家辦紅白喜事,那就算完了,趁機勒索喜錢財物算是輕的,調戲新娘,毆打新郎也是尋常,就算是殺人放火也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
俺們這裡辦喜事都不敢敲鑼打鼓,可哪怕是這樣,今天還是被他們撞見了……”
杜壆實在聽不下去了,“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烏茲鋼寶刀來,一刀砍一名曾頭市牧民的屍體上,一下將那廝砍成一刀兩斷,就聽杜壆大怒道:“入他孃的,這群狗韃子吃我們的,穿我們的,到頭來卻養出一群白眼狼來!這狗逼大宋還真是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