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這點太讓她驚訝了,她一直以為小黑的修為約莫相當於人類修士的練氣期,畢竟它從未開口說過人言。但現在,它不僅說話了,而且還化形了,小黑它究竟是什麼修為?為何對幽冥之地如此熟悉?許多疑問在心頭閃過,任翎望向背對著她的小黑,“小黑?”
“我不叫小黑,”小黑彷彿對這個稱呼有些不悅,雙手負背,“我有名字的,我叫閻戚。”
“閻七?”任翎念著他的名字,疑問道,“小黑,可是因為你在家裡排名第七,所以以七為名?”
“是心有慼慼的戚,”閻戚終於轉過身,露出帶著銀色面具的臉,“並非五六七的七。”
任翎直視著面具下那雙泛著銀光的眸子,心裡泛起陣陣好奇,“小黑,你為何之前從來不說人話?”
“因為你修為太低,還不配聽我說話。”銀眸大剌剌地閃動著鄙視,閻戚說道,“如果不是剛才情況特殊,你也看不到我如今的樣子。”
任翎頓時無語,想想也是,能夠化形的修為應該至少相當於人類修士結丹期以上,自己確實不如小黑,“剛才,謝謝你。”
閻戚低哼了一聲,“回去之後不許告訴他們,我可不想被小寶那傢伙煩死。”
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任翎發現小黑似乎有點小別扭,雖然口氣不是很好,但卻也蠻可愛的。畢竟是自己的契約小獸,她能夠輕易感受到小黑的心情起伏。
“小黑,你為什麼要戴著面具呢?”任翎換了個話題,想要緩和下僵硬的氣氛。
“我叫閻戚。”銀眸堅持地強調著。
“好,”任翎從善如流,“那麼,小戚,現在能告訴我了麼?”
“怎麼,難道你想看我面具下的臉?”閻戚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帶著淡淡的輕嘲語氣。
任翎頓了頓,她的確有些好奇小黑的模樣,但也並非一定要看,小黑之所以戴上面具,想必也有他的原因,“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不看。我們繼續趕路?”
“外面的趕魂潮至少三日三夜不會停歇,”閻戚低語,“現在不能出去。既然你有興趣,我倒是不介意讓你一觀我的長相。”
“好。”任翎微笑,心底似乎接收到小黑情緒的波動,感覺到他心情似乎很複雜,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又像是在譏諷著什麼。
閻戚勾起唇,挑弄著輕嘲的微笑,抬手伸向下巴處,輕輕地,一點一點地將面具由下往上掀開。
起先是秀氣的下巴,帶著嘲弄意味的薄唇,挺直的鼻,銀色的眼眸……
當面具整個摘下,任翎看見從額頭左上角一直穿向右眉眉尾的一道疤痕。那疤痕有手指般粗細,血肉翻攪,還流著膿水。
任翎緊緊皺起眉頭,“小戚,那傷痕就是你戴面具的原因?為何不上些藥將它治癒?”
“治癒?”閻戚往任翎走近了一步,略略低頭,彷彿想讓她看清傷痕,“這不是一般的傷痕,你想不到嗎?普通傷痕能耐我何?這是詛咒,一個讓傷痕永遠無法痊癒的詛咒。你怕不怕?”
任翎凝眸直視著那道傷痕許久,果然發現膿血之下隱約閃過古怪咒文,“是什麼詛咒?能破除麼?”
閻戚哈哈大笑,“什麼詛咒?我親孃下的詛咒,她已經灰飛煙滅了,你說,如何破除?”
任翎頓時默然,不知道要怎麼去平復閻戚忽然忿怒不平的心,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戚,我不怕,如果可以,我覺得不戴面具也很好。傷痕就是傷痕,它不是別的什麼,不需要遮掩。真的。”
銀眸帶著古怪的神色研判地看著任翎,久久,他開口道,“我們先稍作休息,三天後出去恐怕有不少硬戰。”
說完,將面具戴上,獨自覓了乾淨的地方盤腿坐下,不再說話。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第三日一早,任翎剛修煉完一輪大周天,站起身時發現閻戚已經變回原先痴魂獸的模樣,他輕輕跳到任翎肩頭,“走吧,趕魂潮剛過,現在是最‘安全’的時候。”
一人一獸透過窄小的甬道穿行著往主道走去,到了主道之上,任翎發現大*的魂潮已經消失,但仍有不少魂魄在主道上漫無目的地飄蕩,不時會被洞壁淺穴裡的修煉者吸走。
“這些是沒趕上接魂虹界的魂魄,它們的下場就是那些鬼修的進階食物。”閻戚的聲音在任翎腦海裡出現,“我們之前出現在趕魂潮裡,沒有被這些鬼修發現的原因你知道麼?”
任翎緩步前行,儘量收斂著氣息,魔王晉辰贈她仙渡紗時說過,它不僅可以抵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