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音剛落,隔他幾米遠的賀宵忽地一下走過來問他:“怎麼了?”
楚唯小臉煞白,扯下手套,將冒血的指尖遞到賀宵面前:“我要疼死了。”
這種事情,村裡人每天不知要遇到多少次,小小的一個傷口,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己癒合。
看著那冒血的白皙手指,賀宵有些無奈。
明明昨天被玉米葉子割了都沒叫一聲,今天不知怎麼就變得這麼嬌氣了,開口閉口就要死要活的。
見賀宵無動於衷,楚唯又將手指伸回,隨意在衣服上擦了擦,發現那血怎麼也止不住後,又慌忙伸到賀宵面前:“你快想想辦法,流那麼多血,我會暈的。”
賀宵:……
不至於,完全不至於。
指尖處不斷有血冒出來,賀宵卻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楚唯氣鼓鼓地瞪著他:“你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都怪你,要不是跟你置氣我會受傷嗎?何超然欺負我,你也欺負我,現在連草都欺負我……啊!”
楚唯正借題發揮呢,賀宵卻低頭將他的手指含進了嘴裡。
被刺扎過的傷口帶著細密的疼痛,在賀宵的吮吸下疼痛感微微減輕,變成了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癢。
這突然的動作讓楚唯的呼吸都滯了兩秒,反應過來後,他紅著臉,兇巴巴地質問道:“你……你……幹嘛呢?”
雖然努力裝得很兇,但語氣軟綿綿沒有半點力道。
賀宵將吮吸的血水從口中吐出,幽深的眼眸掃了他一眼,平靜道:“這是最快的止血辦法。”
“是嗎?”楚唯輕輕問了聲,低眉順眼的捧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臉頰緋紅,豔麗得像一朵盛開的花朵,眼神閃躲著,不敢和人對視。
賀宵本來只是單純的替他止血,毫無其他念頭,見他含羞帶怯,一副被人欺負的小媳婦樣,心裡不知怎麼的也升起了些異樣的感覺。
有什麼東西摻雜在周圍的空氣裡,不斷擴散將人包裹。
楚唯能察覺到賀宵流連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深沉銳利,彷彿穿過薄薄的衣衫,將他的裡子一併看了去。
臉頰處的溫度開始逐漸升高,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從心裡升起,使得他臉紅的同時,心跳也迅速躍動。
“咚咚咚”的心跳聲在此時極為明顯,楚唯伸手無措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彷彿這樣就能將它摁住似的。
賀宵發出了一聲輕笑,伸手在楚唯額頭上彈了彈:“瞧你這樣兒!”
“我怎樣?”楚唯吃痛,捂著額頭不服氣吼道。
他就像一隻在獵人面前露出獠牙的野獸幼崽,自以為兇猛無比,卻不知道虛張聲勢的樣子實在過分可愛。
賀宵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突兀,轉移話題道:“何超然是誰,他怎麼欺負你了?”
楚唯順著臺階下,氣呼呼說:“跟我同道來的知青,我跟你說他可討厭了,小時候欺負我就算了,下鄉了還處處針對我,我都快煩死他了。”
楚唯覺得自己此時的嘴臉有點像小說裡的惡毒炮灰,見縫插針的給何超然上眼藥。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對何超然這般厭惡,反正從第一眼見到何超然起他心中就十分不得勁,何況這人還總是習慣性用各種語言打壓他。
賀宵問起,楚唯少不得要跟他訴幾句苦。
只是和何超然幾次交鋒中,都是他大獲全勝,說委屈也談不上委屈,有心想跟賀宵賣慘都找不到什麼話說。
只得叮囑賀宵:“下回你要是遇到他,可別給他好臉色看。”
賀宵不認識何超然,想到平時楚唯那機靈的模樣,也知道他不是那種會被人欺負的。
點頭應道:“行。”
連事情的緣由都沒有弄清楚,賀宵卻這般乾脆的跟他站同一立場,這讓楚唯心中暢快不少。
也不再計較賀宵一開始的冷淡,拿出乾淨嶄新的手套遞到他面前:“新的手套,昨天答應給你的。”
賀宵沒要,拒絕的語氣還算溫和:“自己留著吧,我用原來的順手些。”
昨天一個昂貴的巧克力,今天一雙嶄新的手套,明天又會是什麼?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個頭,就沒完沒了的。
再說他幫楚唯幹活,也不是為了這些蠅頭小利。
楚唯知道他不想欠人情,又換了種說辭:“手套不是白給你的,我有點事情想找你幫忙。”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