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意味?”
不待展若塵回答,金申無痕已接著道:“得啦,越扯越遠,展若塵已經答應留在我們這
裡,磨菇多了,可別又叫他分了心,變了卦,眼下還是說正經的——”
金步雲正色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麻煩?”
金申無痕目光回迎,滿眼的嶺厲與銳酷之色;她一個字一個字的道:“謀反!”
整個大廳立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中,金申無痕吐自唇間的這兩個字,宛如兩把冰寒的刃鋒
透進了人心,也凍僵了人心——隨即又爆出一陣吼罵,申無忌首先憤怒的叫:“是什麼人?”
金步雲示意在他背後為他輕捶肩背的兩個小丫鬟停止動作,邊吸著氣問:“不錯,無痕,
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一陣隱約的,飄緲的叱喝呼喊聲響,似真若幻的傳進了大廳之中,仔細聆聽,
宛如更攙雜著短促的嗥號與悠長的哀叫——那是一種兇邪的徵兆,噩夢般的怖慎,令人有著
極端惶恐不安的感受……
大廳之外的走道上,響起了急促的步履聲,跟著又是厲烈的喝問與叱叫聲——“飛龍十
衛”業已搶出樓外防護且查探了!
展若塵表情陰沉又冷硬,他向著金申無痕道:“樓主,我們大概晚了一步——他們可能
已經展開行動了!”
慢慢自錦墊上站起,金申無痕神情木然,語氣更是蕭索得緊:“如果你說得不差,他們
的動作倒是夠快,只是不夠快得將我們一網打盡!”
咆哮一聲,申無忌吼道:“到底是誰要造反?是哪一個有此狗膽?他是不想活命了麼?!”
“呼”的站起,金步雲也激動的道:“‘金家樓’創定江山幾十年,還不曾碰上過這種
窩裡翻的骯髒事,任他是誰,我們也要痛加懲治,以儆效尤!”
金申無痕目注掩閉的廳門,陰森的道:“我們即會知道是誰,三叔,我們即會知道……”
於是,廳門“呼”聲樁推開,“飛龍十衛”的副首領古自昂神情激憤,更帶著那種顫震
的痛楚與驚窒的惶悚衝了進來,他猛的向金申無痕跪倒,噎著氣,腔調拉著尖厲的短音:
“老夫人……我們被包圍了……是好些身份不明的外路人物,還有……還有若干我們自己的
弟兄,那領頭的人……老天,居然是二當家!”
雙目怒睜,金步雲暴烈的大喝:“不得胡說——古自昂,你看真切了?果然是單慎獨單
老二?”
古自昂長方的一張大臉上,肌肉在扭曲,連唇角都在抽搐個不停:“三太爺,這是何等
重大的事,小的怎敢有一字虛報?二當家那一襲銀灰長衫,老遠便閃亮亮的扎著人眼,小的
看了這多年,用不著端詳就能辨認個一清二楚,確是二當家無疑!”
“哇!”
—聲大吼,申無忌口沫四噴的吼將起來:“單慎獨?竟是單慎獨要造反?這還成什麼世道,
算哪碼子的人心?連自家的左手都要同右手糾纏了,家門子裡燒野火,如何得了?!”
金申無痕沒有理會她老兄的叫嚷,管自冷漠的向古自昂問著話:“外面是怎麼個情景?”
古自昂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嚥著唾沫道:“回稟老夫人,方才小的們正在後頭候令,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喧嚷叫囂之聲,為恐有失,大夥急忙趕出去檢視,甫一出門,便發現四
周人影幢幢,奔掠衝撲,本樓守衛在外圍的弟兄紛紛遭至襲擊,大都殉難,有幾名倖存的也
告不支退下。因為敵情不明,形勢混淆,阮老大不敢擅作主張,便交待所有人手退據樓內,
並即緊閉大門,以待老夫人進一步之指示!”
金申無痕低沉的道:“單老二又是怎麼回事?”
古自昂眼皮下的肌內又跳了跳,他沙著喉嚨道:“當小的們剛搶出門外的辰光,就已察
覺形勢不妙,而二當家正站在遠處,負手卓立,昂然注視著小的們,在他身邊,尚簇擁著十
多個不明身份的外路人物,看起來對二當家狀頗為恭順,我們的守衛弟兄在遭到狙殺之際,
二當家竟視若無睹,管自挺立不動,那幹不明人物與組合裡某些叛逆,行動之間,皆似以二
當家為中心,進退繞回,全在二當家眼眉示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