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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殘陽《霜月刀》
第二十五章 欲擒故縱
展若塵面無表情的道:“你當真把易永寬看作者朋友麼?”謝寶善忙道:“我說——這
位老兄,我和永寬的交情可厚得緊,不信你去問他,人與人交的是個彼此稱心,豈還假得
了?”展若塵陰冷的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擺道’坑他,害他差點送了性
命?”
滿臉的驚訝迷惘之色,謝寶善大瞪著兩眼道:“你,呃,你到底在講些什麼?我幾時坑
過易永寬啦?這話是從何說起?”
向前湊近了些,展若塵定定的注視著對方道:“至少,我發覺,你有一樁本事——裝扮
得似模似樣,看來就和真的沒有分別:姓謝的,這門功夫練到爐火純青可也不大容易。”謝
寶善急惶的道:“老兄,老兄,你就幫幫忙,行行好,別再逼我了,直到如今,我連你的真
正來意都還搞不清楚,尚能扮弄些什麼花巧把戲?”展若塵神色凜然的道:“謝寶善,我也
無須再與你繞圈子轉著逗了,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前幾日的那個晚上,你在遇過易永寬之
後,把他回答你的那句話傳給誰了?”謝寶善是一副苦苦思索之狀:“前幾天的晚上……我
可是遇見過永寬麼?我們經常把晤,照面的辰光更是不少;要叫我記,卻是從哪裡開始想
起?”
展若塵道:“我可以幫你回憶——那天晚上,易永寬從‘大金樓’匆匆行出,恰巧和你
碰頭,你硬要拉著他去喝酒,易永寬卻因有事不克奉陪,你追問他什麼事,他告訴你要到前
面去約晤那展若塵——”一拍腦門,謝寶善連連點頭:“是了,是了,經老兄這一提,我總
算想了起來,不錯,有這麼回事……”
露齒一笑,展若塵道:“你記得起來就好,現在告訴我,你把易永寬回答你的這句話去
向誰透露啦?”
又是一面孔的茫然,謝寶善似是不明所以的道:“我,我去透露給誰啦?老天爺,這又
不是什麼軍團大計,至高機密,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內容——他要去約見那姓展的而已,這
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呢?那天晚上我獨個去喝了一頓悶酒,回房便矇頭大睡,任是誰也沒
多講上半句話……”展若塵搖頭道:“不然。”
呆了呆,謝寶善道:“什麼不然?”
展若塵道:“易永寬無意問告訴你的這句話,若是無心之人,自則聽過便拋諸腦後,但
如傳到一個蓄謀不軌的人耳裡——譬喻這人早與某一班叛逆勾通,甘作爪牙,狼狽為奸,—
—情況便大大的不同了。”
謝寶善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卷著舌頭道:“我……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展若塵侃侃而談:“如果是一個有心刺探訊息的奸細之屬,在他聞及易永寬這麼一說之
後,他所得的內容便決不似這句話浮面般的簡單了,至少,他將會分析歸納成下面幾項——
其一,易永寬及樓主的心腹死士,寅夜匆匆前往約見展若塵,十之八九為受命而去,受誰之
命?必是樓主無疑;其二,展若塵雖非‘金家樓’嫡系,卻與樓主別有淵諒,承恩蒙惠之
外,樓主對他甚為賞識,中宵召晤,必有不為人道的機密相商;其三;‘金家樓’近來迭生
事故,暗潮隱隱,由於時、地的不比尋常,再加上樓主約晤的物件大違正理,這皆是某些不
軌者所急欲探悉的內情——”額頭上又見了汗,謝寶善期期艾艾的道:“老兄……你說了這
麼多,不管對不對……但,但卻與我有何相干?”
展若塵道:“當然與你有著牽連,樓主召見展若塵的事,異常機密,只有樓主本人及她
的兩名心腹嚴祥、易永寬知道,可是到未了卻走漏風聲;樓主不會洩密,嚴祥和易永寬也不
會,除了易永寬在無意中對你說溜了嘴外,更無他人知曉!”
謝寶善趕忙道:“那展若塵,老兄,那展若塵卻不一定靠得住啊!”
微微一笑,展若塵道:“那展若塵一定靠得住,所謂‘一定’,並非只是指他信守忠義
之道,深懷報恩之念,更重要的是,樓主交付他的任務乃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