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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喂?”

“澤宇?”

“……”聽到那邊的男聲,喬澤宇不說話了。

“我現在在別墅,過來C城出差,也順便看看你。你今天不是放假嗎?怎麼到現在也沒回來?我明天的飛機就得回上海。”

“誰給你那兒的鑰匙的?”

“姨媽。”

“我現在挺好,沒聚眾賭博也沒泡夜店酒吧。這些話應該夠你跟我媽彙報了。我今天不回別墅,不麻煩你探望了。你可以明天直接回去,不送。”喬澤宇直接啪地結束通話電話,嚇了紀禾一跳。

車內彌散著沉默的氣氛,喬澤宇看著前面的路,似乎在出神。

“喂,你有表哥嗎?”他突然問,也沒看旁邊的紀禾。

“沒有。”

他嗤笑一聲。

“剛剛……是你表哥來的電話?”

“是啊,很一表人才的公司經理呢。”喬澤宇一臉壞笑,“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

“拜託你正經點。”紀禾瞥他一眼,她一向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

喬澤宇一愣,嘴角的笑容更大。“我一直很正經。你看不出來麼?”

紀禾抿緊嘴唇不再吭聲。喬澤宇自得沒趣,也不再沒話找話。

進了學校,車停在男生宿舍後。紀禾解開安全帶。“我回去了。”

“嗯。”喬澤宇坐著沒動。

“以後……”紀禾猶豫,還是說出來,“少喝酒,對哮喘這種頑疾不好。”

他一動不動,突然睜開一直懶洋洋閉著的眼睛,黑暗裡視線如利劍一樣刺向她。“你怎麼知道我有哮喘?”

紀禾心裡哐噹一聲,卻也飛速找出了藉口。“剛剛在酒樓門口看到你手裡拿著治療哮喘的藥……我認得。”

喬澤宇定定地看著紀禾,直到看得紀禾心裡發毛。

“你可以走了。”他緩緩說道。

紀禾鬆了口氣,身輕不少,朝自己宿舍走去。

……

喬澤宇獨自坐在車裡,凝視著前面樹叢裡一片黑暗。回神後,煩躁地從儲物箱裡拿出打火機和煙盒,出來後靠著車在冷風裡抽菸。

淡淡的煙霧裡,他又盯著那篇黑暗的樹叢,出神。

今天遇見那個酒樓經理,純屬意外。而這個意外也讓他原本不錯的心情降到了冰點。呵呵,任誰也不會喜歡一個看上去笑臉迎人熱情奉承的中年大叔一轉身就是嘲諷挖苦的“喬家的阿斗,雖然爛泥扶不上牆,可也得伺候著。畢竟打狗也得看主人。”

當他不知道?

從小,喬澤宇就是眾人眼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二世祖,另有“嫉妒表哥孫睿維聰慧過人”的美名。

是啊,他喬澤宇怎麼可以跟孫睿維比?

喬澤宇是由陝西保姆帶大,直到上小學還說一口正宗陝北話的小土老帽。而孫睿維則是由外婆帶著在國外長大,回國後立即進貴族學校的小海歸。

喬澤宇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看上去胖胖的保姆。她待喬澤宇很好,像親生兒子一般好,可畢竟是農村裡出來的,也沒有什麼文化,帶孩子也是老一套。喬澤宇兩歲多時感冒發燒,保姆拿土方子給喬澤宇刮痧,到最後卻拖出了氣喘。保姆以為沒多大關係,於是並沒有注意,等到半年後發現孩子總是大喘氣,一感冒就憋得渾身青紫時,抱去醫院一看,已經是小兒哮喘,伴隨終生。胖胖的保姆懊悔得抱著喬澤宇哭了好幾天。

小時候由於父母工作忙,喬澤宇在六歲時才有機會一家人聚在一起,而目的卻是歡迎從海外回來的喬老太太,以及父母去世後便跟著外婆去國外生活的孫睿維。

喬老太太見到抱著西瓜皮球玩的滿頭大汗跑進屋的喬澤宇的第一眼,便冷下了目光。不光因為喬澤宇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卻開口閉口額要涼皮,也因為他已經在院子裡滾得渾身上下滿是灰塵,黑乎乎髒兮兮像是福利院的小孩。

由於很少見父母,喬澤宇從小便不愛與父母親近,卻愛隨時隨地跟在保姆身後跑。要吃飯了,抱著唐老鴨小飯碗爬下餐桌盤的椅子跑去廚房要姆姆喂;要洗澡了,鑽到姆姆房間玩一玩火車才肯出來要姆姆抱著去浴室;要睡覺了,一定要姆姆陪著他講講故事。每天晚上小孩躺在床上,保姆坐在床邊,你一句我一句全是正宗的陝西話,家裡其他人都聽不懂,旁人眼裡他們活像一對親密的母子。

於是喬老太太回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辭掉了養大喬澤宇的胖保姆。

喬澤宇那時單純地以為保姆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