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著是不是把它放回原處的時候,忽然就察覺到後面有腳步聲傳過來,而且似乎是小跑著,須臾間距離已經很近了,隱約還聽到丫鬟說話的聲音。白文蘿遲疑了一下,這會再放回去,沒準就被人看到,到底不妥,於是便一邊把那玉佩小心放入袖中,一邊快步往前走幾步,離開了那個地方。
只是不想才走一小段路,就聽到白文軒在後面喊她:“姐姐!”
白文蘿怔了一下,回過頭,可不就是白文軒,正一臉笑著朝她走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心晴,正一個勁地提醒他慢點,別摔著了!
“文軒,你怎麼會在這兒?手還沒好呢,就這麼在園子裡跑,還想不想康復了!”白文蘿微皺了皺眉,說著就轉過身朝他走了過去。
“嘿嘿……我剛剛去梨香院那找你,沉香姐姐說你到碧雲軒找我去了,可是我一路走過來也沒碰上你,就想著姐姐肯定是從這過去的。”白文軒說著,又換上一副神秘的表情,湊近去,壓低聲音說道:“老太太今天心情很不好,大家都不敢靠近去,姐姐也是想避開那的吧。”
白文蘿悄悄瞪了他一眼,看著他跑得有點喘的樣子,便又輕笑了起來。這會心晴走上來說道:“好祖宗,我都說了,姑娘肯定還走不遠,不用跑,偏是不聽,幸好沒摔著!”
“既在這碰上了,就隨我走回梨香院裡歇歇吧。手還沒好,以後可不能這麼毛毛躁躁的了,知道嗎?”白文蘿在他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
“知道了。”白文軒乖乖地點了點頭。
“還是姑娘的話管用,我那一路勸著,軒哥兒偏是一句都聽不進去。”心晴跟在一旁笑著說道。
“我就跑這一小會,以後不會了。”白文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難為你這一路看著他。”白文蘿朝心晴笑著說道,然後又仔細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穿著一身粉色撒花禙子,白綾子裙,發上戴著一支珍珠髮簪並兩朵粉色紗花,耳朵上也帶了一對珍珠耳墜。老太太房裡的丫鬟,各個長相都不差,而且也都很會穿衣打扮。她記得沉香和心晴是一般大,都十六了。不過這兩丫鬟,沉香的容貌要出挑點,但性子卻沒心晴穩實。她想了一下,心裡直嘆老太太可真是好眼光,知道什麼丫鬟配什麼主子。
“姑娘客氣了,老太太一直不囑咐我要好好看著軒哥兒,可不敢出什麼差錯。”心晴謙虛地笑了一下,只見她說話間,眼睛也不時注意著走在一旁的白文軒。
白文蘿看著她這樣,心裡更是滿意,面上的笑容也跟著柔和了幾分。於是幾個人隨便聊著,卻沒走一會,就看到前面有個男子正朝她們這邊走過來,並且似一邊走一邊找著什麼。
白文蘿面上適當地現出幾分奇怪來,心晴看到那個人後,怔了一下,然後才輕聲對白文蘿解釋道:“是二房那邊的表少爺。”她說完便一臉笑著走過去問道:“沈少爺,可是在找什麼呢?”
“哦,是心晴姑娘,呵,我身上掛的玉佩似乎在掉在這園子裡了。”那男子朝她們行了個禮,然後才看了看白文蘿和白文軒客氣地說道:“這兩位應該就是軒哥兒和三姑娘了吧。”
白文蘿朝他淡淡一笑,白文軒則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只見眼前男子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身材修長,面容俊俏,舉止有禮,笑容清爽。沒有虛偽做作的親切,帶著適當的距離,似清風明月般給人一種飄然出塵的感覺。白文軒也不知為什麼,第一眼就覺得這個貴公子,不同於這園中的的任何一人。
白文蘿在他臉上掃了一眼,那人的眼神很乾淨,帶著幾分純粹的傲氣。應該是個過慣了好日子,但又不屑於謀權算計之人。不是無知單純的清澈,而是建立在那富貴榮華上的潔淨,或者說,是一種依附於強大背景的清高。
“是的。”心晴趕緊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沈少爺可知那玉佩是什麼時候,在哪掉的,沒準已經被哪個丫鬟婆子撿到了呢。我一會去跟這園子的管事婆子說一聲,若有就讓人給送過來,若沒有便讓大家都幫著找一找。”
沈逸飛淡淡一笑道:“不用勞師動眾的,才掉沒多會,應該就在那假山到這邊的這條路上。我過去找找,指定還在,其實要別的玉佩掉了也就罷了,只是正巧那玉佩是我祖母留下的。”
“假山那邊嗎?我們才從那邊走過來呢,沒看見什麼玉佩啊。對了,姑娘比我們早一點走到假山那,剛剛可有看到丫鬟婆子們經過那裡嗎?”
白文蘿在心裡嘆了口氣,阻止不及,只得面上不動神色地搖了搖頭道:“好像沒有,我當時只低著頭走路,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