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在一家露天的大排檔等我,要了一些燒烤和啤酒,沉默不語地往一次性杯裡倒酒。我連幹3杯壓壓驚,嘴裡吐了一口酒氣。劉軍大聲地贊:“微瀾幾日不見,酒量有長進啊。”他的話很刺耳,不好聽,但,是在誇獎。我淒涼地笑:“師傅你說別的吧,我還驚魂未定。”
他說:“小樣,你才剛剛開始,想靠這一行謀財,你還要多修行。”轉身拿出一本《毛澤東思想戰術》給我,讓我回去研究研究。
我懵了:“你什麼意思?”
劉軍悶了一口酒說:“企業策劃的必修課,你跑經濟線不懂得商場戰略如何去操作自己的人脈與市場?改天我給你社會心理學的相關書籍,好好學,好好幹。”我還是不懂,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接過書,與劉軍碰杯,劉軍說幹了,我一飲而盡。劉軍說:“你別和錢過不去,在這個社會上,錢就是你的價值。君子易餓死,賤人行天下,道德與利益向來是冤家,謀利的道路水深火熱,要想抵達目的,必定是要赴湯蹈火,且越淌越深。”我在酒精的助興下,贊同地點頭,給兩人的杯子裡倒酒,然後又幹杯。
昨夜喝多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10點,上班卡也不打了,隨便找個藉口說請假,一直在床上賴著不起。一開機,看見有12個未接電話,其中2條是馬小愛的,一條是日報社的朱輝,大概他又有什麼魚肉生意分我吃了。剩餘的9條未接是張芸打的,看來這個刁蠻潑婦精神要崩潰了。
我反撥號碼過去挑釁,她在電話那段怒不可遏:“你他媽宋微瀾想把我堵上絕路啊?竟然還告上法庭去,好,反正這個妹妹我也不認了,咱法庭上見。”我懶懶地翻身,覺得這個姐們越來越低俗,一張嘴就是他媽,一閉口就是狗屁,欠人錢還那樣有理聲高。我沒心思和她辯解,乾冷地笑兩聲,威脅道:“張芸,我和你誰認識的人多?什麼都別說了,星期四,興寧法院見。”她怕了,語無倫次起來:“你能不能?喂喂喂,我不去,我還你錢還不行嗎?”我沒理她,掛掉電話,扯被子睡覺。手機又響了兩聲,自己結束通話,接著手機資訊提示聲在滴滴地響:星期四我不去了,你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
高價僱傭
這段時間,馬小愛特別黏糊,有事沒事老給我發資訊打電話。我很清楚,這個奶牛胸,雞心腹的女人,唯利是圖,見利忘義是她最顯著的特點。她覺得你沒價值的時候,能把你忘得一乾二淨,猶如人間蒸發。一旦有事相求,她就會像塊軟化的牛皮糖,粘在你的生活裡,既燙貼,又甜膩,用各種手段封住你的口,塗抹你的心,到最後就想你給她死心塌地地幹活。
我在九江大廈做採訪的時候,她給我資訊請我晚上到她家吃飯。我回她:單純的吃飯就不去了,忙。她說:“最好抽時間過來,有業務給你做。”我見錢眼開,心裡一陣明亮,說:“我6點準時到。”
酒足飯飽後,馬小愛拿出一撂列印稿給我,要我校對,只要看到不合理的地方就大刀闊斧地給她修改,一直改到要我滿意。她一再明確是我滿意,而不是她滿意。我翻了翻稿件,問她酬勞怎麼算?一說到錢,馬小愛就不高興了,把話說得硬生生的:“15萬字,就給你2000吧。”我估算了一下:過千字就10塊錢!寒酸得不行,還不夠進KFC吃一份套餐,和打發叫花子差不多。我想做又嫌廉價,便開口談條件:“成,我給你校對錯別字,至於小說情節的東西我就不能動了,手術動太大,到最後就成我的作品了。”馬小愛橫眉瞪著我:“這不行那不行的,我還花錢請你幹什麼?隨便去天涯找個槍手算了!”我聳聳肩,砸了砸嘴說:“對不起,我宋某就這個身價!”馬小愛陰著臉問:“你想要多少?”我伸出五個手指。她說:“5千塊?”我呸了一聲:“5萬!”馬小愛立馬跳起來拍桌子,大聲嗷嗷:“媽的,你打劫啊,連朋友都吭,我給槍手們的都給不到這個數!”我壓住性子,無奈地嘆:“那沒辦法,你考慮考慮,總之我就要這個數,其他的我不管,也管不著。”她不示弱,盤著雙臂和我慪氣,表情十分憤怒,我毫不畏懼,死死地跟她對視著,當仁不讓,說讓她再想想,改天聯絡。
下樓時,我正好撞見張彼,他見到我既高興又詫異,眼睛笑成一條縫。我沒心情理他,打了個招呼擦肩而過,他叫住我,說有空出去坐坐?眼神飄乎,*不淨,一副心懷不軌的樣子。我是聰明人,能聽出他的話中話,癟著嘴嘆氣,語調有點撒嬌:“剛剛在你家惹了一肚子氣,沒心情,有啥事兒改天說。”張彼“哦”了一聲,心有領會。眼珠一轉,說:“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我擺擺手說:“不用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