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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樓家大公子遇害

一路倉惶回到平涼知府衙門,張知府一把跌坐到府衙二堂的紅木太師椅子上,腸子都悔青了。

其實張知府是真不想與許梁有什麼瓜葛,最好的老死不相往來。然而形勢比人強,雖然張知府在朝中有老師,左都御史曹於汴大力相助,憑白搶了許梁不少功勞,該得的,不該得的獎賞一樣都沒落下。然而古話說得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崇禎皇帝年輕氣盛,眼裡不揉砂子,幾萬流賊走街竄巷,在平涼府境見逍遙了大半年,平涼知府衙門都沒能徹底將流賊動亂平息,崇禎皇帝心底早就對張知府有不少意見,最近的幾封請功奏摺批覆中,崇禎皇帝的措詞很是嚴厲,責成平涼知府張鳳奇限期平息叛亂,否則,烏紗帽不保。

張知府啞馬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好不容易親自領兵出征,結果打成個落荒而逃的熊樣,想再領兵出征,結果壓根就沒人願意去。固原遊擊將軍李英藉口傷口未愈,不便出征;安東中衛藉口兵力損傷嚴重,兵源缺失利害,無力出征;而慶陽守備將軍賀人龍,人家算是看清了張知府的真面孔,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一時之間,張知府臭得沒人理。也該是張知府命不該絕,就在張知府心灰意冷,打算坐等著吏部擼掉頭上那頂烏紗帽的時候,有一個人找上門來,願意出錢出糧,幫助張知府,條件便是要張知府整跨平涼同知許梁。

於是面臨絕境的張知府在黑暗中看見了一絲曙光,左思右想了三個晚上,最終下定決心,找梁軍出頭。攻打各地流賊,儘早收復平涼其他縣城,儘早平復動亂,也好給朝庭一個滿意的交待。

按張知府最初的設想,調動梁軍出征。不但消滅了各地流賊,而且藉機消弱了梁軍的實力,張知府為自己能想出如此一石二鳥的妙計,還在屋內得意了許久。

然則理想是圓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張知府錯誤地估計了流賊和梁軍的實力。在專業的梁軍面前,各地流賊只能算是業餘水平。一衝就跨,一打就敗,半個月的時候,被梁軍打得稀里嘩啦,輸得一敗塗地。最後龜縮在幾座主要縣城之中,伺機反撲。

六萬兩白銀,大致相當於平涼府兩年的稅收銀兩。

平涼府衙窮得叮噹響,自然是拿不出這筆錢來的。張知府理所當然地找上了那位神秘的贊助商。

在一處隱蔽偏僻的幽靜宅院內,張知府如做賊一般,帶著幾名貼心的衙差,七拐八拐地進了院子。

“張大人方才是說將本公子奉送的銀兩都送給了許梁?”院子裡,夕陽西下。一名清瘦的年青公子斜躺在長椅上,鼻樑上一塊暗紅的胎記份外顯眼,自腰間以下。皆用粗厚的葛布遮擋著,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年青公子雖是一臉病容,渾身上下散出著陣陣草藥味道,然而一又陰狠的眼睛卻緊盯著張知府不放。

張知府略為尷尬,極為不適應這位公子的目光,撇過目光。沉聲點頭道:“不錯,本府思來想去。整個陝西境內,有實力與流賊一戰的。除了駐防的邊軍,便只有許梁的梁軍了。邊軍肩負守邊重任,等閒不得調動。本府便只能調動梁軍的人馬。”

年青公子不滿地搖頭道:“話雖如此,只是如此一來,咱們大把大把的奉上銀兩,豈不便宜了許梁那個混蛋?”

張知府眉頭一皺,道:“呼叫梁軍也只是權宜之計,聖上和朝中大臣們三番五次催促本府儘早平息叛亂,本府如此做法,也實在是無可奈何之舉。樓公子,你與那許梁有血海深仇,本府與許梁也是勢不兩立。說起來咱倆是同坐一條船的人,當同舟共濟,齊心協力,將那目中無人的許梁踩下去!”

不錯,那年青公子居然是樓家堡的大公子樓船。

樓船聞言隔著葛布撫著兩隻毫無知覺的大腿,滿臉的恨意,憤然叫道:“張大人所言甚是,樓家旁的本事沒有,卻最是疾惡如仇,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樓某這兩隻腿落到今日的地步,全拜這該死的許梁所賜,樓某此生,誓報此仇!”說完,樓船轉眼看向張知府,問道:“此番梁軍一共斬獲了多少流賊首級?”

張知府沉吟一陣,捻著手指頭徐徐說道:“流賊首級一共是三萬五千多顆,按照三兩銀子一顆的價錢,總共是十萬五千兩,先前咱們預付了兩萬兩,這次只要再補齊八萬五千兩便足矣。”

聽得要如此巨大的數目,即便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樓家大公子樓船也大吃一驚,“怎麼會要這麼多?”

張知府嘿嘿一笑,“光這價錢,還只是按普通流賊的身價計算的。那些被斬殺的流賊頭目的首級,也一併放入其中,也按三兩銀子的價錢付款,並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