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卻又無法反駁,便朝刑部尚書喬允升拱手道:“尚書大人,您倒是說句話。”
喬尚書抿緊了嘴唇,面沉似水,一言不發。
張御史無奈,只得憋著怒火,氣哼哼地坐下。
過了約半個時辰,錦衣衛的指揮使駱養性和大理寺卿才趕到刑部大堂,喬尚書終算可以開始問話了。
喬尚書首先拿出了一部厚厚的帳本,命人放到許梁面前,沉聲問道:“許大人,你可認識這部帳本?”
許梁翻了翻,確認是光祿寺的總帳本無疑,便十分乾脆地道:“這是光祿寺銀庫的總帳本。”
“你認得就好。”喬尚書道:“經過仔細查證,本官發現這帳本上關於太廟祭祀的帳目,有許多不實之處,今天特意把許大人叫來,問個明白。”
許梁問道:“經過仔細查證?經過誰的查證?是喬尚書還是張御史?”
張御史插話朝喬尚書恭維道:“自然是尚書大人了。”
許梁頓時一臉崇拜之色地看著喬尚書,道:“原來尚書大人除了熟知大明律之外,對查帳核帳竟然也十分擅長?本官佩服。”
喬尚書老臉一紅,尷尬地道:“本官不才,對查帳倒不在行,但本官能找到在行的人來幫著查證。”
“哦?”許梁道:“本官想請尚書大人把那位負責查證的人叫出來,本官要與他當面對質。”
喬尚書愣了愣,道:“好。”
不一會。原本就躲在刑部衙門的戶部周郎中出現在刑部大堂。
許梁見了,冷笑道:“原來是周郎中。”
周郎中先是朝幾位主審官拱手施禮,轉而面向許梁。陰森森地一笑,負手站到許梁面前。道:“許大人,光祿寺的帳本,便是本官核對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許梁問道:“敢問周大人如今身居何職?”
周郎中昂首高聲說道:“下官不才,忝為戶部郎中。”
許梁點點頭,卻看向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拱手道:“駱都督,本官有一事不明,還得勞煩都督解惑。”
駱養性微笑道:“許大人請問。本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許梁道:“多謝都督。周大人既然是戶部郎中,便是戶部的人吧?打什麼時候起,戶部也成了三法司之一了?”
駱養性正色說道:“戶部自然與三法司不沾邊。箇中緣由,還得請教喬大人。”
喬尚書慍怒道:“周郎中是本官向戶部尚書畢大人臨時借調過來協助查案的。”
“哦,原來如此。”許梁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便看向周郎中,道:“既然是周大人查證的帳本,那本官請問周大人,帳本上有什麼問題?”
周郎中原本是志得意滿地想在幾位主審官面前露一把臉的。不想被許梁這麼一打岔,許梁話裡話外的意思,居然是諷刺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禁又羞又怒。
此時聽到許梁終於問起,便沉著臉,沉聲道:“經下官仔細查證,光祿寺的那部帳本上記錄的祭祀太廟的帳目,雖然帳目與戶部的撥銀數目吻合,但涉及到每一項帳目上,確是疑點頗多。比如祭祀用的三牲祭品,花費與往年便足足多了三成,還有那酒具採買。僱用的腳伕花費等等,都與市面上行情不符……”
周郎中越說越溜。趾高氣揚,喬尚書和張御史聽得連連點頭。一臉快意。不料許梁再一次打斷他道:“等等。”
“呃?”周郎中問道:“許大人又怎麼了?”
許梁道:“周大人說了這麼多,本官卻有一事不明。”
周郎中頓時氣憤地道:“許大人這是在懷疑下官?”
許梁搖頭,道:“周大人是戶部郎中,對查證帳目自然是比本官要利害的。你方才所說的這些,本官未曾細看帳本,不敢輕易指責周大人的不是。只是本官記得,光祿寺的帳本在陛下下旨徹查之前,便已經丟失了。今天卻出現在刑部大堂,而且還經周大人之手仔細查證過,那本官就想問問喬尚書和周大人,你們手上怎麼會有光祿寺的帳本?”
周郎中頓時語塞,那帳本原本是由馬向陽從光祿寺內盜出來的,來路不正當,許梁問起,他便不敢亂答話,便看向喬尚書。
喬尚書暗道不妙,支支吾吾地道:“光祿寺的帳本自然是從光祿寺搜出來的了。”
許梁銳利的目光盯緊了喬尚書,追問道:“敢問尚書大人,帳本是在衙門裡哪間房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