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華寺。
一行人到了法華寺附近,問許梁通天下物流的確切地點,許梁支支吾吾地根本就說不上來,只一味地說就在法華寺附近,要他們好好找一找。
小太監與四位大漢將軍心裡就便加不樂意了,憤憤然地繞著法華寺邊上轉了半個大圈,總算在法華寺北面不遠處找到通天下物流。
著人上前叩開大門,說明了情況,裡面正巧趕回來佈置事務的燕七聽聞許梁安然歸來,喜出望外,飛奔著出來,見真是許梁放回來了,激動得熱淚盈眶,哆嗦著兩手將許梁扶下軟轎,命車馬行的夥計小心地扶了許梁進去,又讓人賞了小太監和四名抬轎的大漢將軍,將這幾人圓滿地打發走了。
燕七一面著人飛馬前往味源樓報訊,一面三步並做兩步,健步如飛地回去見許梁。
味源樓後院密室裡,一眾許府的頭目們正在緊張地商議著那封突然的聖旨的用意。其實在押許梁的囚車即將進入法場的時候,埋伏的人群中的青衣衛們大部分已經靠近了囚車,只要站在臨街的茶樓二樓的馮素琴一個行動的訊號,便能將許梁救出來。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那個突然趕到的聖旨打斷了原本的計劃。馮素琴最終也沒了下達救人的指令,最後眼睜睜地看著許梁被王承恩帶走。
許梁法場是不用去的,卻不知後面又被帶到了哪裡。許府眾人在法場附近守候一陣,見連兵馬司的兵丁都收隊撤走了,眾人明白許梁這命是暫時保住了。便一面留人注意打探訊息,一面回到味原樓商議對策。
“怎麼還沒有訊息?”許府的少夫人馮素琴在屋裡轉著圈圈,焦急不已。
“我說馮姐姐,求求你別再轉圈了,看得我頭都暈了。”戴鶯鶯見馮素琴原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由叫住道。
馮素琴停下,朝戴鶯鶯埋怨道:“我這不是正著急嘛!”
戴鶯鶯撇撇嘴,“咱們的人緊跟著那兩輛馬車,那是親眼看著他們進宮去的。眼下咱們的探子就守在宮門口,若是許梁出來了,他們會有信傳過來的。”
邢中山也跟著勸道:“少夫人,聖旨上說發還要重審,倘若我估計不錯的話,那王公公將人帶進宮去,怕是皇帝要親自審訊的。這中間自然費的時間久些。”
馮素琴聽了,略微放下心來。
不久之後,便有青衣衛探子來報,一頂密閉的軟轎出了宮門,正朝外走,卻不確定是誰在轎中。
馮素琴立馬指令青衣衛探子緊密跟蹤那軟轎的去向。
過了半刻鐘,便有訊息傳來。軟轎往錦衣衛方向去了。
屋中眾人的心便瞬間提了起來。錦衣衛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許梁若是無事,還去錦衣衛做什麼?
隨即有訊息說軟轎並沒有進錦衣衛,而是折向外城方向了。
馮素琴等人聽了,嘆息著連連說跟錯了物件,又急命青衣衛探子緊密注意皇宮的動向。
如此焦燥不安地等了半個時辰,皇宮裡依舊毫無動靜。
戴鶯鶯便指著馮素琴淚眼婆娑地埋怨:“都怪你,若是當時不再猶豫,這會咱們帶著許梁早坐船出海了。現在好了,許梁在宮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戴風瞪了戴鶯鶯一眼,喝道:“鶯鶯,你胡說些什麼!”
戴鶯鶯梗起脖子,氣紅了臉,“我哪裡胡說了!當初可是算計得好好的,劫了法場就去天津衛,坐船走海路直下江南。這一路上各處接引地點都備好了人手,葛喬調撥來的海船也早就到了天津衛外。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便因為少夫人的猶豫而胎死腹中!”
馮素琴心中難過,也跟著抹了眼淚,朝戴鶯鶯道:“戴姑娘,你不必說了,若是相公因此而喪命,我也絕不苟活於世。”
戴鶯鶯聽馮素琴連殉情的話都說出來了,便氣鼓鼓的不再說話。
這時一名滿頭大汗的夥計衝進密室中,手舞足蹈地叫道:“少爺,少爺他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