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一路上,許梁哼著不知名的小典,一步三搖。
在那道半月形的拱門口,兩名值守的衙差陪著笑臉,猶豫著伸手虛攔住了,“許大人留步,後衙乃許臺大人家人休息重地,未得府臺大人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許梁頓時滿臉不悅之色,拂袖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大人說笑了,”兩衙差笑得比黃蓮還苦,連連拱手作揖,“小的就是不認得親身父母,也不能不認識許大人您哪。許大人莫要生氣,府臺大人昨天交待,身子微恙,任何人都不見。”
許梁嘿嘿一笑,擺手說道:“小夥子,這你就不懂了,府臺大人說任何人不見那是針對各縣和其他兄弟府縣的外人來說的。”許梁一指自己鼻尖,傲然叫道:“府臺大人乃是平涼知府,本官卻也是平涼同知,這府臺大人乃是下官的方向標,指明燈。聽聞府臺大人身子微恙,本官身為張大人的左膀右臂,那是早擔心,晚憂慮,茶飯不思。險些整成個單相思,現在聽聞張知府身子好多了,咱們便不好再編理由了。許梁非要親眼看一眼府臺大人的狀況才安心。”
“可是,府臺大人吩咐了,得有張府臺的指令才可以進去。”一名年輕些的衙役朗聲說道,另一名衙差見狀,急忙拉住那年輕的衙役說道,說罷朝那衙差連連使眼色。
許梁頓時臉色更加難看,冷哼一聲,自有身後的青衣衛們伸手隔檔開這兩名小衙役,許梁輕哼一聲,昂首進了內院。
張知府自然是建康得緊,一點也看不出病的跡像。許梁進去的時候,張知府正在一處涼亭里納涼,手裡捧著個盒子,正饒有興趣地親手撕著饅頭沫兒扔進塘中去餵魚,旁邊一名春衫短袖的麗人誇張地驚叫。
這女子原本便有七分顏色,又巧施鉛華,頓時便顯出十分顏色起來,粉紅色的抹胸裹著兩團尤物,撐得鼓鼓騰騰,一笑便抖動得蔚為壯觀。
張知府伸出兩隻鹹豬手,在她胸圍子裡掏了一把,引得那女子嬌笑不已。
許梁擺出誇張的笑意,拱手哈哈笑道:“府臺大人好生興致哪……看來外邊傳言府臺大人生病了,這也太不可信了。”
張知府乍聽得許梁的話語,一陣驚慌,打發那女子離去,沉下臉來,喝問道:“許大人,你怎麼來了?”
許梁彷彿沒有看到張知府臉上的不悅之色,笑嘻嘻地拱手道:“府臺,喜事,大喜事哪。”
張知府垂下眼皮子,悶悶地道:“本府治下,百姓困苦,何喜之有?”
許梁三兩步上了亭子,自顧自在一側的欄杆上坐了,拱手笑道:“府臺大人難道沒聽說嗎?梁軍大舉出擊,一舉攻克了隆德和莊浪兩縣,如此大勝仗,難道還不是大喜事?”
“唔,這個本府雖未見到正式的戰報,但訊息卻是早就聽說了的。本府還正要上奏朝庭,替許大人和梁軍將士們請功呢。”
信你才怪了!許梁暗罵一聲,自懷裡掏出一封帳單樣的東西,呈到張知府面前,呵呵笑道:“此次出戰,打了流賊軍隊個措手不及,斬獲的流賊首級有近四萬人之多,這三四一十二,再打個八折,府臺一共得付本官白銀九萬六千兩。”
張知府一聽這數目,險些暈了過去,接過那帳單瞅了又瞅,見上面一堆黑色的小楷名字,看了一會,張知府只覺得眼花了。一會過後,張知府終算露出了個笑臉,雖然很牽強,但一點熱烈的氣氛都沒有。
“那個……許大人哪,你我同朝為官,袍澤情深,這首級委實多了些,本府最近手頭有些緊,拿不出這九萬多銀子出來……”
許梁登時一跳而起,大叫道:“怎麼,府臺大人要賴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