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形一晃,喃喃道:“陛下要見我?好,好,我隨公公前去。”
曹閣老隨著王承恩去了養心殿。內閣值房裡,成基命和徐光啟兩人也都無心政務,兩人對視一眼,便不約而同地出了內閣值房,也趕去了養心殿。
兩人趕到養心殿的時候,見殿內已聚集了不少人。崇禎皇帝,秉筆太監王承恩,錦衣衛都督駱養性,刑部尚書喬允升,大理寺卿等人赫然在內。
而曹閣老已跪在殿中央,漲紅了臉色,朝崇禎皇帝憤憤然叫道:“陛下,老臣冤枉!老臣與那袁崇煥素無往來!塗千秋此人不知道受了何人指使,竟然如此誣陷老臣!老臣肯請陛下為臣做主!”
崇禎皇帝皺著眉頭看著曹閣老,抬手道:“曹閣老先起來說話。閣老是朝庭重臣,單單塗千秋的一面之詞,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朕相信閣老是無辜的。”
曹閣老一臉感激地道:“皇上,老臣得遇明主,老臣甚幸,大明甚幸!”
此時,成基命和徐光啟已進了殿內,兩人朝皇帝行禮。
崇禎道:“成閣老和徐閣老也來了。如今袁崇煥行賄一案,證人塗千秋指認曹閣老!成閣老,徐閣老,依二位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
成基命是內閣次輔,崇禎問話,理當由成基命先回答。於是成基命冷冷地看了曹閣老一眼,拱手沉聲道:“塗千秋指認曹閣老受賄。朝庭絕不能聽信塗千秋的一面之詞!老臣以為,謹慎起見,光有人證。沒有物證,塗千秋的指認不能說明任何問題。為了曹閣老的清譽。臣肯請陛下下旨徹查。”
成基命雖然在朝中被譽為老好人,但卻一點都不傻,適才曹閣老在內閣值房一番反常的舉動,特別是那句“成基命,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的話,更令成基命察覺,袁崇煥的案件,多半與自己有關。只是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麼茬子,並沒有波及到自己身上。
然而曹閣老的那句話,已然讓成基命警醒,如今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查一查曹閣老,成基命自然要順水推舟。
崇禎皇帝聽了,又問徐閣老。
徐光啟道:“微臣贊同次輔大人的意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曹閣老乍見兩位閣老都贊同徹查,不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只是仔細回想下自己與袁崇煥之間,確實是沒有任何交集,便也暗暗心安。
想到此,曹閣老又鄭重地一叩首。大聲道:“老臣也肯請陛下徹查!”心裡卻把那背後構陷之人恨得咬牙切齒。
崇禎皇帝聽了,便緩緩點頭,朝錦衣衛都督駱養性道:“既如此。駱愛卿便帶人去查一查,不要冤枉了曹閣老。”又看向曹閣老,溫和地道:“至於曹閣老嘛,在案情未查清楚之前,曹閣老就呆在府內,不要隨意外出了。”
這本是查案過程中應有之意,曹閣老也沒有意見。
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北京城。
王啟年在光祿寺內,向許梁稟報了事情的進展之後,許梁不禁大鬆口氣。謀劃了許久,費盡了心思。事情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曹閣老引火上身,終於自食其果。
夜晚。許梁回到東江別院,把王啟年,黃道周,鐵頭三人召集起來,再次核計了一番,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許梁盯著鐵頭,肅然道:“那個證人塗千秋要盯緊了。曹閣老縱橫朝堂這麼些年,今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以他的腦子,想必很快便能發現問題出在塗千秋身上。”
王啟年道:“主公放心,曹閣老已被皇上勒令呆在曹府裡,限制了自由。”
許梁搖頭道:“曹閣老想要查一件事情,用不著親自出手。如今火已燒到了曹閣老身上,那個塗千秋留著終是個隱患,得儘快除去。”
王啟年聽了,擔憂地道:“現在除去塗千秋,動靜會不會太大了些?證人甫一指認曹閣老,便死於非命,這樣不免讓人起疑。”
許梁沉吟著,倒是僉都御史黃道周道:“無妨,塗千秋如果死了,誰敢肯定不是曹閣老惱羞成怒而殺人滅口?”
許梁心中有了計較,朝鐵頭道:“除去曹閣老成敗在此一舉!如今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阿鐵,你親自帶人去,讓塗千秋消失!”
“是!”鐵頭沉聲應下,當即出去佈置人手。
京城郊外,剛剛回到家裡的塗千秋顧不得歇息,也不掌燈,摸黑草草地進屋收拾了一些金銀細軟,打了個包袱,便準備出門。
“塗員外這麼急匆匆的,準備上哪去?”塗宅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