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黃子仁的七千兩銀票,許梁又躲到許府裡磨蹭了四五天,再來到巡防營營地時,黃子仁看許梁的眼神便有些幽怨。
又過了三天,黃子仁氣沖沖地跑來質問許梁。
“你怎麼還在這裡?”
許梁一整官袍,擺出威嚴狀,輕咳一聲,朗聲道:“本官乃建昌主簿兼巡防使,這裡是巡防營營地,本官不在這裡該在哪裡?”
話未說完,黃子仁竄過來扯住許梁的圓衣領,惡狠狠地叫道:“少跟我來這套,你如果辦不成事,就把錢還我!”
“放手!”許梁眼睛斜著黃子仁,喝道,“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了啊。”
黃子仁狠狠地瞪著許梁,不甘心地鬆了手。
重新仔細地整平了衣領,許梁苦口婆心地對黃子仁道:“我說子仁兄啊,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想我許梁雖說不上一個唾沫一個釘,好歹也不是那種食言而肥,背信棄義的人吧。”
“哼,”黃子仁撇撇嘴,“你最好不是,否則我跟你沒完。”
“老弟啊,”許梁苦笑道:“咱們要買的是一個官方的身份,不是兩斤豬肉,扔錢剁了就能立馬提到手裡。這裡面首先得有門路,否則,我們有錢都不見得花得出去。”
“甭跟我講這些沒用的,我只知道,這都第八天了,你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黃子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氣呼呼地叫道,“辦不成,你得賠我七千兩銀子!”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許梁手指著黃子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就拿了你點銀子嘛,就衝我急眼!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打聽到些眉目了,明天就上南昌府去。”
黃子仁聽了,這才緩和神色,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氣哼哼地走了。
女侍衛隊長戴鶯鶯聽說許梁要去南昌府,一早把侍衛隊集合完畢,在許府前院裡等著許梁。
然而許梁出來見了兩排衣甲鮮亮,神氣十足的侍衛隊,卻是潑了盆冷水。
“今天本官不帶侍衛去。”
十名昂首挺胸的侍衛們聞言暴發出一陣歡呼,大人不帶侍衛隊,那也就是說這一整天都可以放假?眾侍衛能不歡呼麼。
戴鶯鶯一撇嘴,單手提了她那柄朴刀,一扭身就朝大門走。
許梁叫住她:“哎,鶯鶯……”
戴鶯鶯猛地一轉身,柳眉倒豎,嬌喝道:“你叫我什麼?”
許梁立馬改口:“咳,戴隊長,你可不能走,你要隨我去南昌府的。”
戴鶯鶯柳眉一挑,搖頭道:“剛本姑娘可聽許大人說了,不帶侍衛去,那麼本姑娘就沒這個義務陪許大人你去了。”
許梁尷尬地笑,道:“戴隊長是隊長,不在侍衛裡面。況且此去南昌府,路上說不得有什麼危險,需要戴隊長你的武力保護。”
戴鶯鶯瞪了瞪眼,指著已經四散的侍衛道:“那就更得將他們幾個廢柴帶上了,多幾個人,也就多幾個擋箭的,萬一遇上危險,你許大人也就死得慢一點。”
許梁輕嘆一聲,解釋道:“本官此去是私人拜訪,帶侍衛就太招搖了。”
戴鶯鶯冷笑一聲,“帶個年輕女子在身邊就不招搖了麼?”
許梁為之氣結,憤而一甩袍裾,拂袖道:“你別忘了承諾保護本官一個月,若本官在這一個月內出了意外,責任全在於你保護不周!愛去不去!”說完,氣沖沖地上了馬車,拉下車簾。
戴鶯鶯妙目流轉,嘴角顯出個得意的笑容,躍上馬車,坐到駕車人位置上,臉上又恢復漠然表情,冷然道:“本姑娘這不是順從你,而是不想你在保護期內掛掉,免得壞了我爹和西門鏢局的名聲。”
戴鶯鶯駕了馬車,一路無話地進了南昌城。許梁下了馬車,吩咐戴鶯鶯將馬車寄放在酒店裡,帶了戴鶯鶯在南昌城裡七拐八拐,漸漸走到了城西邊。
眼見周邊民房稀少,行人不多,戴鶯鶯不由問道:“許大人,咱們來這裡做什麼?”
許梁邊走邊說道:“來見一個人。”他忽的停住腳,轉頭看著戴鶯鶯,皺眉道:“一會兒我們的稱呼可得改一改,一會你不許叫我許大人,要叫我少爺,你嘛,暫時充當我的丫環。”
“什麼?丫環?”戴鶯鶯驚叫,搖頭道:“不幹。你別想佔我便宜。”
“哎呀,是暫時冒充,又不是真的。”許梁道。
哼,你想當本少爺的丫環,本少爺還嫌你粗野難馴呢。
“冒充也不行。”戴鶯鶯扭頭道。
許梁想了想,從懷裡掏出張一百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