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許梁搖頭,轉頭看向戴鶯鶯,滿目憂傷。
“素琴再也找不回來了對不對?”
戴鶯鶯的心彷彿被針刺痛了一下,迎上許梁的目光,讀懂了其中的憂傷,不忍地別過頭去。她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對不對?”許梁又問,似乎得不到答案便不甘心一般。
這叫我怎麼回答?戴鶯鶯內心裡喃喃說道,大明疆域縱橫千里,若是樓家大公子存心要藏著馮素琴,即便許梁把手下近萬名梁軍官兵都撒派出去,要再次找回馮素琴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何況面對的又是盤踞西北上百年的樓家。
若是馮素琴永遠找不回來了,那麼,那麼許梁會不會娶了自己取而代之?
戴鶯鶯被自己內心深處忽然冒出來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隨即面紅耳赤地趕緊反駁。
我怎麼能有這種不堪的念頭?馮素琴生死未卜,許梁心憂如焚,我絕不能趁人之危!
這轉眼的一瞬間,戴鶯鶯內心已是轉了好幾個念頭,她心慌意亂地抬頭見許梁目光仍在盯著自己,忙一整神色,抬頭肯定地說道:“不會的。少夫人肯定能找回來的。”
“是麼?”許梁收回目光,喃喃自語。
“肯定能的。”戴鶯鶯認真地點頭,“只可惜我們在陝西立足未穩,對西北勢力不甚清楚,不然,斷不會讓那樓大公子堂而皇之地逃出城去。”
樓大公子樓船在戴鶯鶯眼皮子底下逃出了鎮原城,戴鶯鶯也是很是自責。
“是啊。我們的訊息太不靈通了。”許梁嘆息道。“是時候建立起咱們自己的訊息網了。”
許梁說完,轉身下城樓回到許府,將鐵頭找來。
“少爺。”鐵管家其實整個上午都在許府的臨時牢房裡審問樓記大掌櫃樓止等人。聽到許梁招見的訊息很快便來到許梁的書房裡。
“那樓止說了什麼沒有?”許梁問道。
鐵頭大為氣憤和無奈,攤著兩手,恨聲道:“這老傢伙倒真硬氣得緊,上午又打昏過去一回,仍是什麼都不說。”
許梁背靠著太師椅,聞言說道:“我看這老東西倒有些骨氣,再審下去也難有突破。先關著,別再打了,當心打死了。”
鐵頭點頭。
“我找你來是有件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許梁說道。
鐵頭聽了,連忙垂手拱立,用心聽著。
“少夫人被抓一事,再次暴露出咱們的致命弱點,訊息太不靈光了。連堂堂樓家堡大公子長什麼樣都不清楚,生生讓那混蛋逃了。”許梁想到這曾見過一面的樓大公子樓船,恨得是咬牙切齒,他看向鐵頭,鄭重說道:“你聽好了,我要你從今天開始組建只忠心於我許梁的偵察隊伍,作為我們日後行事的眼睛。替我查探鎮原,平涼,陝西,乃至整個大明朝的訊息,所有可能對咱們現在和將來有用的訊息都盡力打探清楚。”
鐵頭聽得許梁說得這般鄭重,深感責任重大,為許梁對自己能如此信任感動不已,挺直了胸堂,拍胸表決心道:“少爺放心,鐵頭馬上操辦此事。”
許梁點頭,給鐵頭個信任的眼神,親切地道:“阿鐵,一直以來,你都是我許梁最為信任的人。這件事情最為緊要,卻也最需要保密,即便是黃子仁,邢中山等人都不宜透露。我想來想去,適合擔當這項事情的身邊也只有你一人而已。你可要用心。”
鐵頭眼睛溼潤了,自許梁來到鎮原縣起,這還是他第一回叫自己阿鐵。原本他以為許梁官做大人,勢力漲了,手下能用的人手多了,早把自己這位打小一塊玩耍的兄弟給忘了,從此只有純粹的主僕關係。今天,他再次從許梁口中聽到阿鐵這個稱呼,才恍然醒悟過來,少爺還是那個少爺,始終未變。
鐵頭抹下眼角,將那即將滾落的熱淚擦去,聲音哽咽地說道:“少爺,阿鐵絕對不會辜負你。”
許梁也有些感動,笑罵道:“我這跟你說事呢,你哭什麼!”
“我,我沒哭。”鐵頭又抹了下眼角,露出笑臉道:“阿鐵是高興。”
“呵。”許梁笑了,“我也很高興。”說罷,許梁起身走到鐵頭身邊,手搭在鐵頭肩上,細聲說道:“這支隊伍,我取名為青衣衛。嘿嘿,大明朝有錦衣衛,我許梁有青衣衛。阿鐵你便是青衣衛的首任大檔頭。組建青衣衛的人手,先從雞頭山大營那五百親兵營挑選精明強幹之士,而後再吸收其他奇人異士。我已給建昌的葛喬和戴風去信了,他們很快便會將通天下物流的分店開到陝西來,到時各處通天下物流分支,青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