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道:“兩位請稍等片刻,待本官前去交代些事情。【..】”
兩名傳令兵急忙拱手,陪笑道:“許大人請便。”
許梁回到校場前臺,眾梁軍將領疑惑的目光中,無奈地笑了笑,沉聲道:“臨時出了些事,武總督急召本官前往固原州。那麼,此次梁軍出征,本官便不能親自前去了。”他朝平涼遊擊將軍戴風一指,道:“此次出征,由戴將軍擔任主帥,羅汝才為先鋒,各位將軍當齊心協心,聽從指揮,本官在平涼府等著諸位勝利歸來。”
眾將應諾,戴風道:“許大人,此去固原州,來回也就兩天的路程,不如末將帶大軍先走,許大人那邊事情了結之後再追上來?”
許梁搖頭道:“算上今日,我們離開虎頭關已有君子九天了,虎頭關內糧草不多,緊持不了多久!兵貴神速,耽誤不得,戴將軍及早出去為好。”
戴見聽了,便不再勸。許梁看向梁軍先鋒羅汝才,把他叫到一邊,輕聲吩咐道:“羅將軍,雖然本官未曾親自帶兵前往,但戰事途中,如果能夠與李家軍中的四小姐聯絡上,得了她的幫助也總是好的。”
羅汝才眨巴著眼睛,問道:“若是那四小姐當真幫了咱們,做了內應,事成之後,放不放李家軍進入平涼府?”
許梁嘿嘿一笑,面沉似水,道:“事成之後,一旦李家軍進入平涼府境內,你就以朝庭官軍剿匪的名義,將他們圍困起來,活捉四小姐李庭和她那死鬼外公。”
“只要活的?”羅汝才問道。
許梁道:“必須是活著的,死人就沒有意義了。”
將諸事安排妥當,許梁帶了一隊青衣衛,坐了馬車,隨著那兩名傳令兵前往固原州。
大清早的出去,待到傍晚時分,許梁才進了總督衙門。隨著接引的總督府親兵進了總督大人武之望的書房。低著頭進去,抬頭便見武之望和洪承疇兩人都站起身,面向著對面一名紅袍官員,許梁定睛看去。認出那人居然是平涼知府張鳳奇。
武總督朝許梁輕輕點頭,轉而面對著張鳳奇,道:“張知府的請求,本督會酌情考慮的。張大人暫且先回去,凡事待本督上奏朝庭。看看朝庭的態度之後再做定奪。”
“如此,那就有勞總督大人和參政大人費心了。下官告退!”張知府點頭哈腰地說道,往書房外面退走。
許梁感覺得到,張知府臨出門前,還用陰冷的目光瞪了許梁一眼。
書房裡就剩下武之望,洪承疇,許梁三人。洪參政朝許梁輕笑道:“國忠,你都看見了?”
許梁愕然道:“下官看見什麼了?你是說張知府?”
洪參政點點頭,道:“張知府驟遇如此大的變故,情緒起伏不定的情況下。有些過激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又做了什麼過激的行為?”許梁好笑地問道。
洪參政道:“自昨天開始,張知府便呆在總督府裡,纏著總督大人,哭哭啼啼地請求總督大人給他申冤做主。”他看著許梁,認真地道:“為了安撫張府臺,我已命西安府的捕快來平涼,徹查平涼知府衙門失火一事。”
許梁連忙道:“是該查,大人放心,平涼府衙門的捕快衙役們一定十足十的配合好他們查案。”
洪參政用審視地眼光看了許梁良久,道:“國忠你能如此想。總算不辜負總督大人和我對你的期望。”
“下官惶恐。”許梁道。
“呵呵,”洪參政輕笑道,看了眼三邊總督武之望,見這位二品大員正鋪開了宣紙。準備提筆寫點什麼。便又朝許梁道:“案情未查明之前,我和武大人都不會給張知府任何承諾。看得出來張知府很失望,他又哭著提出,請求調離平涼,回京任個閒職。關於這條,我們沒有反對。”
許梁嗤笑一聲。道:“他倒想得挺美,在平涼府惹了一身騷,拍拍屁股便想走人?”
洪參政輕笑著。忽聽得書桌後三邊總督武之望爽朗的聲音道:“彥寅,國忠,二位過來看看本督這手字如何?”
許梁和洪參政聞言雙雙走近前去,只見武總督桌前擺放的大白宣紙上,用粗曠的筆墨寫下了四個遒勁的大字:寧靜致遠。
洪參政撫掌笑道:“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大人這四個字,可謂道盡了大人的生平哪。”
武總督哈哈大笑,指著洪參政道:“彥寅哪,你又取笑老夫了。”
洪參政認真地拱手道:“下官實乃肺腑之言,何來取笑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