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聽黃子仁回報,臨了了於千戶又順走了兩千兩銀子,但結果總算差強人意,黃子仁,邢中山兩人的試百戶武將身份,許青胡小勇的總旗,劉戈和另一名原萬安縣的捕快的小旗武將,可算是實實地地的落到了眾將的頭上。
邢中山等人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披上朝庭的鮮亮鎧甲,成為一名兵部在冊的六品武將,內心的激動無以言表,待起身後兩手握住許梁的手哆索著半天說不上一句完整話。
周圍幾位將官便指著邢中山笑,笑著笑著臉上都淌下了熱淚。
不一會,便有士兵上前報告說葛副使到了。在許梁的招呼下,一眾將官重新收拾衣裝,下樓去迎接葛副使。
黃子仁與許梁走在最後,黃子仁湊到許梁耳邊,賤賤地小聲說道:“我的許大人,你現在是不是特臭美,特滿足?”
許梁嘻嘻笑著回頭,裝模做樣地歪頭想了一下,認真地道:“嗯,還真有點。”
黃子仁為之氣結,末了惡狠狠地說道:“你拿我的血汗錢做了順水人情,我不管,錢你以後得還我!”
許梁聽了,大為鄙夷,道:“我說黃老弟,你現在都是從六品武將了,品級比我這個主簿都高,還計較這些黃白之物做什麼?多跌份!”
說完,許梁跨著八字步徐徐走了下去。身後,黃子仁愣在原地。
許梁剛走到樓下,抬眼就見葛喬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面色憔悴,風塵僕僕。許梁急步上前,撥開圍攏的巡防營諸將,扶著葛喬,邊說邊搖晃著葛喬道:“老葛一路辛苦了!本官見你臉色都憔悴得不成樣子,皺紋多了,這頭髮也白了不少,唉,老葛一大把年紀,本官卻還要你跑這麼遠的差事,每每想及此,本官真是慚愧不安哪……”
“大人!”葛喬趁著許梁說一通肉麻話的空檔,歇勻了氣,打斷許梁道:“屬下有急事稟報。”
“老葛啊,今日你好回來了,就是天大的事也得先換了衣服,吃過飯再說。”許梁擺手道。
“不,”葛喬堅持道:“這事對大人來說就比天還大,非說不可。”
許梁一驚,盯著葛喬深看一眼,見他滿臉嚴肅,不像是開玩笑,點頭道:“咱們進去說。”
知味樓二樓的一間關得嚴嚴實實的客房裡,葛喬與許梁圍著張小圓桌相對而坐,葛喬探頭嘀嘀咕咕地說完,許梁便跳了起來,大叫道:“什麼?王知縣要調走?”
葛喬聞言一愣,糾正道:“大人,是您要升遷!”
許梁一擺手,道:“王賢走了,換成陸澄源,我就是升任縣丞又有什麼用,還得看他陸澄源的臉色!”他盯著葛喬,急聲問道:“怎麼會這樣?”
葛喬湊上前,又小聲地說了幾句。
許梁聽罷,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太意外了,太陰險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又坐了會,許梁猛地一起身,道:“不行,我得去見王賢。”出了門,眾將便見許梁風風火火地直直下樓,黃子仁見狀叫道:“誒,大哥,你走了,這宴席還怎麼開啊?”
許梁跳進轎內,道:“你帶大家喝就是!”
建昌縣衙二堂內院,王知縣的老家人開門見是許梁到來,很是意外,待聽說許梁要見知縣老爺,那老家人便面有難色:“許大人,這麼晚了,我家老爺都歇息了,不太方便,要不您明兒再來?”
許梁道:“你去告訴縣尊,本官有十萬火急的事兒。”
老家人沒辦法,只得進內院去通報。
許梁在那內外相隔的拱門外等了一會,還不見那老家人出來,心中著急,一橫心便不管不顧地閃進了內院,眼見西邊一排廂房裡亮著燈光,直直地便朝那邊走。
將到廂房屋外,堪堪碰見了從裡面出來的王知縣的老家人,老家人在這裡見著許梁,大為驚訝:“許大人,你怎麼自己進來了,快隨小的出去。”
許梁不理他,問:“縣尊起來了麼?”
“我家老爺說不便見客。”
許梁聽了,繞過那老家人,靠近廂房,喊道:“縣尊大人,下官許梁,有要事稟報!”
老家人驚著了,連連攔著擺手道:“許大人你小聲些……”
屋內沒聲音。
許梁又喊。
“許梁!”屋內一聲怒吼,“你奶奶的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這是王知縣的聲音。隨即一聲嬌呼:“老爺,您嚇著奴家了……”
許梁的聲音比王知縣的還大:“王賢,你都要罷官了還不出來!”
許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