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眼這名曹閣老的得意門生史範,卻見此人身材偏瘦,五官端正,國字臉,一眼看去,卻是個做官的面相。只是神情卻有些無奈,有些沮喪。
許梁點點頭,朝史範招手道:“史大人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多謝大人。”史範起身,乖乖地垂著頭站到一邊。許梁心知這位山東御史史範剛剛被黃道周拿下,心中多半有些不痛快的,便笑呵呵地說道:“史大人,該交代的,黃大人都已經給你交代過了。往後你便是我許梁的人,只要你肯用心做事,我許梁保證,你藏在山東的寶貝兒子和你的女人卻毫髮無傷,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你面前。可如果你敢跟我玩花樣,那麼什麼後果想必史大人心底一定非常清楚。”
說著,許梁神情變得凜冽起來,盯著史範,威脅道:“你要知道,我能把你有私生子這樣隱秘的事情都給翻出來,那麼你在我面前便不再有任何密秘。”
史範神情黯淡,他史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苗,這種事情,連史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想不到竟然會被許梁發現了。由此,史範一個時辰前乍聽到黃道周說出他那私生子的姓名時,幾乎是驚得魂飛魄散。
面對黃道周的威脅。一邊是師生情誼,一邊是史家血脈傳承,史範無奈。短暫的掙扎之後,便只得低頭。
史範撲通一聲跪倒在許梁跟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泣聲哀求道:“許大人,我一定好好按您的吩咐做事,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許梁驚道:“史大人你這是做什麼?本官面前可不興下跪這一套,快起來!”
史範垂淚道:“許大人,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兒子吧,他可是史家唯一的血脈了!”
許梁見狀,親手扶起史範。拍胸正色說道:“史大人儘管放心!我許梁絕不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只要你好好為我做事,你的兒子,我保證會替你照看得好好的。”
史範還在落淚,黃道周見狀,道:“史範,我們大人向來說話算話,你如今除了相信我們大人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史範無可奈何,又朝許梁再次拱手。才站直了。
許梁看了他一眼,道:“你該怎麼做,黃道周都跟你說了吧?”
“說了。”
許梁點點頭。道:“那好,你現在就跟我說說,曹閣老最近又在算計什麼東西!”
史範仔細想了想,拱手道:“回大人,恩師他……呃不是,曹閣老原本授意順天府府丞馬遠從燕掌櫃身上下手,要對大人你不利。不過成國公府出面將燕掌櫃救走之後,曹閣老大感意外之下,一時間也沒有再對大人不利。其他的嘛。暫時還沒有。”
許梁問道:“廣寧門打鬥當天,兵馬司的官兵到的這麼快。是不是曹閣老搞的鬼?”
史範愣了一下,驚訝地道:“大人說得不錯。卻實是出自曹閣老的授意。那兵馬司的偏將原本便是曹閣老安插進去的人。”
許梁和黃道周對視一眼,都有些難怪如此的意思。許梁又問道:“就這些嗎?曹閣老下一步要做什麼你可知道?”
史範搖頭,“曹閣老對下官極為看重,遇事多半要把我叫去商量。眼下確實沒有旁的事情。”
“當真沒有了?”許梁不相信地追問道。
史範道:“當真沒有了。”
“嗯?你確定?”頭一次見面,許梁對這位史範還不太放心,想要詐一詐他。
史範一愣,見許梁神色不善,絞盡腦汁回想了半天,才遲疑著說道:“要說曹閣老最近的行動,確實是沒有了。不過曹閣老一直在安排都察院的人構陷原遼東督師袁崇煥,這些事情,想必許大人也是知道的。”
許梁騰地站了起來,拍掌大叫:“難怪!難怪!”
黃道周疑惑地看著許梁。
許梁解釋道:“那天散朝之後,錦衣衛的駱都督與我一道出皇宮,他便向我提起過,陛下那裡接連收到過好幾道彈劾袁崇煥的奏摺,怕是有人要針對袁督師!想不到是曹閣老要構陷袁崇煥。”
黃道周回想了下,道:“大人,自崇禎二年十二月袁崇煥關進詔獄之後,朝堂上彈劾他的奏摺就沒停止過!當時下官心裡就在琢磨,是誰這麼處心積慮地要置袁崇煥於死地!原來根子在曹閣老那裡!”
許梁緊盯著史範,問道:“你可知道曹閣老為什麼一定要跟袁崇煥過不去?”
史範搖搖頭,道:“這些事情,雖然曹閣老也跟下官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