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劉中丞掛念,那就請這位杏林妙手給看一看吧。”
大夫上前,右手搭在戴將軍手腕上。兩名侍候的丫環便起身,小心翼翼地站到了邊。劉巡撫不禁又朝兩丫環多看了兩眼。
大夫眯著雙眼沉思一陣,緩緩睜眼,抬頭端詳著戴風,猶豫著不語。
劉巡撫催促道:“戴總兵這得的是什麼病?要緊不?”
大夫沉吟著,猶豫著道:“從脈像上看,戴將軍脈相平穩有力,不像是得病了。”
戴風瞪起牛眼,扯著頭上的頭髮,叫道:“你個江湖庸醫會不會看病?本將軍要是沒病,怎麼會頭痛欲裂,眼冒金星?”
劉巡撫不悅地看著那大夫,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大夫沉吟著,尺疑著說道:“這個……戴將軍只是頭痛難忍,但身體上應當沒有什麼大問題。”
劉巡撫沉聲道:“本官是問你,怎麼根除他頭痛的毛病?”
大夫為難地道:“中丞大人,其實我最擅長的是傷寒之症,對於頭痛的症狀,還是頭一回碰見,這個……箇中原因。我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劉巡撫一聽,臉色便難看了起來。瞪了那大夫一眼。
床上的戴將軍,又開始哼哼嘰嘰。哎喲哎喲的叫喚,看上去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已經退到一旁的兩名小丫環慌忙向前,又是喂藥,又是捶腿。
大夫忽的將目光落到其中一名丫環的碗上,探頭過去,看著那碗褐色的汁水,求教似地問道:“你們給戴總兵用的是什麼藥?能否給老夫先檢視一番先?”說著。便要去奪那碗汁水。
戴總兵眼疾手快,搶在那大夫伸手夠著碗的時間之前,戴總兵便奪過那碗褐色的汁水,一仰脖子,一口氣全喝光了,嘶地嘆一聲:“這味道,太苦了!”
劉巡撫和洪參政交換著眼神,兩人都很失望。心不在焉地囑咐戴總兵好生休息,不要考慮平涼遊擊軍營的事情。
劉巡撫等人離去之後,又過了一刻鐘的功夫。戴風踢掉蓋在身體上的棉被,猛的一個鯉魚打挺,居然立馬就坐直了。招手朝兩名丫環笑道:“珍兒,珠兒,你們這回表現不錯,過來,老爺我重重有賞!”
……
劉巡撫等人一路無話地走在回知府衙門的路上,由於劉巡撫和洪參政,加上幾名親兵都沒有說話,故而走在最後面那個大夫的嘀咕聲輕易地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這到底是什麼藥呢……”隨行的大夫在那裡唸叨著。
劉巡撫一聽,便有些生氣。叫住那大夫,沉聲喝斥道:“還唸叨什麼!人都那樣了你居然還說戴將軍脈像正常!沒用的東西!”
那大夫頓時就感覺自己的醫者水平受到了置疑。臉紅脖子粗地直視著劉巡撫,叫道:“老夫一生行醫數十載。從未把錯過脈!啊,是了!我知道那碗裡的是什麼了!”
劉巡撫被這老頭一驚一乍地嚇了一跳,沒好氣地問道:“又怎麼了?!”
大夫欣喜地看著劉巡撫,道:“中丞大人,我想我知道戴將軍在喝什麼藥了!”
“喝什麼?”劉巡撫和洪參政齊聲問道。
大夫的眼神古怪,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在喝茶!”
“喝茶?!”劉巡撫和洪參政大眼瞪小眼,“這算什麼藥方?”
大夫也很疑惑,喃喃自語道:“也沒聽說過這誰會用茶水做藥呀……”
大夫尚在冥思苦想,這邊劉巡撫已經反應過來,跳腳大罵道:“好個戴風,竟敢如此戲弄本官!來呀,回戴府去!本官非治他個欺眶之罪不可!”
洪參政嚇了一跳,連忙勸止道:“中丞,息怒息怒……”
洪參政心裡也有些懷疑戴風在裝病,只是,這次洪參政既便心裡知道戴風在裝病,卻也沒有十足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
普通的跌打損傷,傷寒之症,大夫們興許能立馬藥到病除,但人的大腦最是複雜,戴風說自己頭痛難忍,誰也不會要求把戴風的腦殼剖開來檢查檢查!
洪參政說了好一通平涼乃至陝西局勢安穩的重要性,才將氣沖沖的劉巡撫叫住了。
然而劉巡撫也是個不肯認輸的主,他想了一陣,忽的眼前一亮,拉著洪參政又改道去了平涼遊擊軍營,找到正在營地裡指導訓練的平涼遊擊副將龍峰,找了個獨門獨間,幾人商談了好一陣子。
五天的準備時間轉眼間過去了兩天。
劉巡撫與洪參政統計了此次出征的官軍總數,各營湊到一塊去戰鬥的官軍數量,加上好威逼利誘才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