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表情卻依舊平淡如水,輕輕搖頭,道:“皇上還是不要試的好。我怕皇上承擔不起這一摔的後果。”
“你威脅朕?”
“不敢。”許梁欠了欠身,平靜地說道:“微臣只是想把這利害得失跟皇上說清楚而已,免得皇上衝動之下,做出什麼後悔終生的事情。”
崇禎皇帝凝視著許梁,好像有些感興趣的樣子,點頭道:“說說看。”
許梁臉上平靜如水,語氣不緊不慢:“皇上該知道,微臣這兩年在陝西的所作所為。我許梁擁兵十萬,一聲令下,陝西省內莫敢不從。只是西北向來民風彪悍,不服王化,十萬兵將,也多是桀驁不馴之輩,雖然微臣此次進京之前,倒也跟手下人做了些交待,這些兵將懾於微臣的手段,不敢亂來。可一旦微臣在皇宮裡出事,訊息傳回去,這十萬兵將動亂起來,皇上想要鎮壓下去,可就難了。”
崇禎皇帝臉色陰沉了幾分,冷笑道:“愛卿說得有幾分道理。朕也的確有這方面的顧慮。可是隻要你一死,朕相信,那些聽命於你的將領,像賀虎臣,賀人龍之輩,心底更多的還是忠心於朝庭的。”
許梁頓了頓,又道:“微臣在進京之前,先繞道去了通州。唉,皇上也知道,通州總兵戴風可是微臣的老岳父。微臣此次見他,老岳父的身體依舊健壯,倒也是可喜可賀。戴總兵聽說微臣要進京,喜不自勝,竟然親自領兵護送微臣到永定門外,並且放出話來,他就在永定門外紮營,好讓微臣在京裡空閒時方便出城與老岳父把酒言歡。微臣每每想起老岳父對微臣的關愛,都是感動不已哪。”
崇禎皇帝臉色終於變了變,咬牙喝道:“戴風這老匹夫竟敢帶兵到永定門外!朕定要治他的罪不可!”隨即冷冷一笑,睥睨著許梁,道:“愛卿,朕當然知道通州總兵戴風那幫人都是你的心腹。可是這兩年來,朝庭連消帶打,戴風手中的兵力已從原來的四萬人縮減到三萬人不到。就這麼些人馬,在京師十萬京營面前,可是翻不起什麼大浪花來的。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一死,通州兵中還有多少肯為一個死人賣命,這可不好說哪。”
說罷,崇禎皇帝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朝許梁感嘆道:“許愛卿哪許愛卿,你這樣的人對朕的江山社稷危害實在太大,而許愛卿聰明一世,這次卻自投羅網,如何剷除你的良機擺在眼前,朕怎麼能錯過?”說罷,崇禎皇帝手一揚,那酒杯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張,砰的落到地上,碎了!
兩名原本站在崇禎皇帝身後的宮女猛地繞到崇禎皇帝面前,把崇禎皇帝擋在身後。
養心殿外,響起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也不知道有多少埋伏的人手從外面湧進養心殿來。
崇禎皇帝眼裡掛著冷笑,看向許梁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階下囚。
許梁回頭,見兩名提刀的東廠番子已經跑進了養心殿門口那巨大的屏風,正往裡面跑來。兩人身後,更多的番子氣勢洶洶地奔進來。
“這可是你自找的!”許梁冷喝一聲,雙腳猛的一蹬,整個身躲便一躍而起,如同一顆炮彈一樣,射向案臺之後的崇禎皇帝。
兩名宮女見狀,嬌喝一聲,居然遞出兩把劍來,直直地刺向飛射過來的許梁,一時間劍光閃動,竟然將案臺前的一片空間舞得密不透風,許梁想要欺身近來,除排除去那片劍光。
“許梁,朕早就知道你武功很高,既然朕已決定殺你,又豈會毫無準備!今日縱然你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去。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崇禎皇帝躲在兩名宮女之前,冷笑連連。
許梁猜到兩名宮女身懷武功,卻沒有料到兩女居然也是劍中高手。兩名宮女一同出手,擋在許梁面前的劍光竟然凌厲至極,即便以許梁現在的功夫,也不敢輕易掠其鋒芒。
許梁雙手化掌,強攻了幾招,竟被逼得無功而返,只得退了回去,轉眼間又落回到養心殿中間。
腳步聲亂,刀光閃動,數十名湧進養心殿的東廠番子迅速對許梁形成合圍,一名紫袍太監冷聲喝道:“亂臣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許梁怒目而視,“曹公公好大的威風!”
紫袍太監正是東緝事廠廠督曹化淳。曹公公怒喝道:“拿下!”
“哈!”眾東廠番子聽令,長刀並舉,齊齊向許梁殺來。
許梁長嘯一聲,忽然蹲身,右手往長筒官靴裡一探,再一躍而起,再次朝崇禎皇帝方向衝來。
“找死!”曹化淳身為東廠廠督,手上功夫也相當不錯,見狀便親自上陣,手裡提刀便朝許梁砍落。
許梁一躍而起,再落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