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在客來居的二樓雅間內,孫元化,餘大成,王賢三人手裡各自捧著一本冊子仔細地看著。許梁幽閒地坐在一旁,品著美酒,嘗著客來居的招牌菜式。
王賢看了一半便沒了耐性,直接提筆在上面簽了名字,按了手印,隨即扔還給許梁。
許梁接過冊子,翻到最後一頁,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訝異地問道:“王兄,你這就看懂了?”
王賢靠在椅子上,隨口說道:“你整的東西字數太多了,我懶得看。橫豎老弟你不會坑我就是。”
許梁嘿嘿直笑,“那是自然。”
由於孫元化和餘大成兩人還在仔細地翻看著,許梁和王賢便小聲地說著話,等二人看完。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餘大成合上了冊子,不久,孫元化也看完了。兩人交換個眼神,孫元化便問道:“許兄,你整的這個股權書,我看了,有幾點我還不太明白。”
許梁微笑著說道:“孫兄請問。”
孫元化緩緩說道:“按你說的這個股權百分之十是個什麼概念?”
許梁便道:“股權便相當於咱們所說的份子,我把十成換算成百分之百,百分之十便是一成尊神亂入全文閱讀。”說著指了指眾人,道:“比方說,咱們的這個西山煤礦,餘兄佔一成,便是股權的百分之十,孫兄和王兄各佔兩成,便是百分之二十。而我佔了五成,便是百分之五十。這股權書便是日後咱們在西山煤礦分紅的憑證。”
王賢訝異地道:“原來我還佔了兩成?嘿,剛還真沒注意。”
許梁好笑地看了王賢一眼,感情這位爺看股權書的時候是在走馬觀花!
孫元化和餘大成點點頭,表示懂了。隨後餘大成問道:“那書上所提的董事局又是什麼東西?”
許梁耐心地解釋道:“諸位。咱們在座的都是官身,不可能真正參與到煤礦的日常運作當中,但那煤礦實際上又是咱們四位的。那麼為了便於幕後掌控,咱們四位便是西山煤礦的董事局董事。其中我佔的股份最多,那我便當仁不讓的是董事局的董事長。這麼說吧,咱們這個董事局雖然是西山煤礦的實際所有人,但具體的業務,卻並不參與,而是交由下面的掌櫃去管理。但是對於西山煤礦的各項策略,包括人事任免,資金紅利等等。董事局有決策權,其中,董事長更是具有一票否決權。”
孫元化和餘大成都是心思敏捷之人,經許梁這麼一解釋,兩人也就懂了。隨後,兩人痛快地在股權書上籤了字。
這一晚,由四人合夥經營的西山煤礦,便算成立了。隨後四人商量了些接下來的安排,吃了酒席,便散了。
西山煤礦的掌櫃人選。許梁選定了由王賢推薦的一位姓夏的破產商人。許梁定下了大方向,餘下的小事情,便由這位夏掌櫃去忙活。好在各個衙門裡都有孫元化等人關照過。官面上的手續進行得非常順利,至於蜂窩煤的製造工廠便選在西山腳下,距離盤接下來的兩處煤礦很近。
由於孫元化,餘大成和王賢三人都要在衙門裡辦著差事,四人裡面就許梁閒得慌,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許梁便帶著鐵頭,丫環柔兒坐了馬車在西山和京城裡跑來跑去。
這日許梁親自將最新打造的一批做蜂窩煤的模具送到西山,又在陶廠裡轉了一圈。檢查了一些燒製出來的煤爐,見沒有什麼大問題。便在工廠裡隨便吃了午飯,交待了夏掌櫃幾句。便從西山往京城趕。
鐵頭趕著馬車,許梁和柔兒坐在車內,鐵頭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與許梁說著話。
“少爺,看來這個夏掌櫃倒也是個幹事的人。”鐵頭說起夏掌櫃,這些天他是親眼看著夏掌櫃吃住幾乎都在西山,忙前忙後,一絲不苟地按照許梁的要求來做事。
說起夏掌櫃,經過這些天的觀察,許梁對這個人也很滿意。便笑道:“我向王胖子打聽過了,這位夏掌櫃原本也是順天府裡小有名氣的絲綢商,只是由於不小心得罪了京中勳貴,吃了官司,散盡家財才撿回一條命,如此一來,生意是做不成了,便在別人家的商號裡做事,但論經商的才幹還是有的。”
“不過,夏掌櫃畢竟不是咱們的人,回頭阿鐵你找燕掌櫃要幾個機靈點的人過去,安插在煤礦裡面。”許梁囑咐道。
“得咧。”鐵頭應道。
一路邊說邊走,到了永定城門外,正要進城,忽聽得官道上響起一陣馬蹄聲,鐵頭回頭看去,便見一隊飛魚服的錦衣衛飛奔而來,靠近了城門也不見減速,當先一人身穿蟒袍,面色不怒自威。